景斓想起来了,他们在三天前发生了关系,但并不是少年自愿的,是他下了药。
他想得到他。
景斓很快换上了温润的神色,平静地上前轻轻将对方的手握在手中,“是我乘人之危,疏白我很爱你,但你不用太在意,不喜欢的话就拒绝吧。”
少年没说话,只是收回了手,重新将目光落回了海面上。
他轻轻道:“我会考虑的。”
明明是还未定下的话,景斓却已经有了将要得到的兴奋感,他了解疏白,从没有拒绝开始那么得到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他们在悬崖边站了很久,直到傍晚时少年忽然道:“我好像,也喜欢你。”
说着,目光便看了过来,却与景斓想象中的模样完全不同。
那双银白的眼睛格外清浅,里面没有浑浊的欲望也没有热恋的爱意,他只是单单的说着这句话。
不是爱情。
只是很纯粹的喜欢。
少年只知道喜欢一直以来照顾他将他培养大的域主,但他不知道喜欢和情人间的爱意有什么不同。
他分不清,因为他没有感受过热烈的爱意,无论是来自自己或是他人。
但这对景斓来说却很好。
少年分不清没关系。
少年是个很好的人,就算不爱但只要当成了爱人,也会对他忠诚会对他好,会慢慢的真正的‘爱’他。
景斓故意流露出欣喜的神情,他激动地抓着少年的手,混淆道:“我也爱你。”
他做出得到宝藏欣喜难抑的模样。
明明对方说的并不是那个字。
少年茫然了片刻,随后只能懵懵懂懂的应了下来。
所以,这就是爱了吗?
他也爱域主?
一段时间过后,在景斓再三的示爱和热烈追求下,少年终于还是同意了。
之后的日子景斓只觉得格外满足,像是拥有了最想要最喜爱的东西,但明明不是的,他最爱的是阿笙。
可在现下他却实实在在的感到了安定和幸福。
这是从没在阿笙身上得到的感觉。
但他自以为清醒,自以为只将面前的人当作阿笙的替代品,他自以为这种幸福感是来自于对方像阿笙,让他觉得好像跟阿笙拨开所有仇怨重新生活。
他是那样自负的一个人。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某一天,一道光珠撕碎了面前的天空狠狠刺入了他的皮肉。
剧烈的疼痛伴随着深蓝色在手臂上蔓延开,他身上忽然像是被浸满了血水,狼狈又肮脏。
而少年站在他的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缓缓收回带着手链的手。
那颗毒珠就是从手链中弹出的。
意识到这一点,景斓竟没有多少火气,他不解又委屈地质问道:“疏白!你真想杀了我!”
少年没回答,只是冷淡地回视着。
他其实一直是这样,对所有人都很疏离,但景斓却清楚他并不如表面上看着冷漠,他是最好的。
但这一刻,景斓却觉得不一样了。
“我不爱你。”少年道。
开口的话就令景斓心落谷底,但他不相信,他上前想要将少年制住带回去。
不管怎么样,少年都是他的。
也不会不爱他。
肯定是一些小事生气同他闹矛盾了。
但在景斓上前将人抓住的刹那,忽觉得腹部一疼,只见一把尖刀毫不留情地全部没入了他的腹部。
他一怔,蓦然吐出一口血来。
他下意识地向近在咫尺的少年看了过去,却见对方冷着眉眼,毫无情绪道:“你的恩情我已经还了。”
“我们两不相欠。”
“再靠近,我会杀了你。”
这一刻,匕首拔出,猩血从伤口瞬间蔓延出来。
‘滴答——’
‘滴答——’
“域主,注意安全。”吕斯深深看了房内的靳文修一眼。
这次的事情还是域主先行一步,还带上了疏白。
而他们要先撤离解决白洞内部的事情,再回来应对可能来自另外一个或者两个星域的围剿,必须要做足准备。
靳文修点了点头,让吕斯带着战舰上剩下的人全部开备用机撤回白洞,自己则去调一下战舰的航线。
疏白见状,将一旁的脏衣服抓起粗略的收拾一下就要跟上去,也正在这时一把小刀从衣服里掉了出来。
他顿了一下,面不改色地捡起放到一边,将衣服内藏着的几把薄刀都收拾出来才重新装上后,随后离开房间。
如果靳文修没有及时出现,他一定会同景斓搏命。
杀死对方也在所不惜。
疏白跟着靳文修去了战舰的操纵室,此时的室内空无一人,所有人都跟着吕斯离开了。
他们垫后却也不着急。
或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