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会结束的时候已经快晚上10点了,江锐真喝得醉醺醺的,难得露出了不太体面的样子,缩在椅子上捂着脑袋说难受。
江锐帆疑心他是毒发了,害怕其他人察觉到端倪,于是主动走过去将他搀扶起来,叫助理小余去开车送他们回本家。
小余酒精过敏很严重,向来都是滴酒不沾,所以经常充当他的司机,对他自己家和本家的路线都很熟悉。
等小余开车过来,江锐帆道别众人,扶着晃晃悠悠的江锐真上了后座,帮他系好安全带,然后开始偷偷观察他的情况。
江锐真似乎真的很难受,眉毛一直皱着,眼睛半闭半睁,脑袋很沉重似的耷靠在车窗上,双手抱住腹部,口中发出含混不清的呻吟。
“你……你没事吧?喝了多少啊。”江锐帆假装镇定地出言关心,实则心跳如擂。
江锐真没有回答,江锐帆甚至怀疑,他现在是不是根本听不清自己在说些什么。
车子开了一会儿,江锐真的反应愈发明显,整个人在后座蜷成一团,捂着肚子小声喊痛,连前座开车的小余都忍不住频频从后视镜里看过来,颇有些担心地问:“帆哥,真少这样真没事吗?要不咱们还是先去医院挂个急诊看看吧?”
江锐帆心说扯你妈的淡,现在毒发还没多久,要是及时上医院治好了那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上什么医院,他就是喝太多了,回去睡一觉就好了。你没见过人喝多什么样吗?趴在地上学驴打滚的都有,他这才哪到哪。”
“哦……”小余讪讪地应了一声,声音里还是有点不放心。“但是真少一直喊胃疼啊,我怕他是不是胃穿孔之类的……”
“胃穿孔那得喝多少,不至于。”江锐帆见小余还是一副很在意的样子,只好又说:“哎呀你专心开车吧,一会儿再掉沟里去。今晚我跟他睡在一起看着他,后面要是真疼得厉害我就叫救护车了,不用你在这瞎操心。”
听他这么说,小余也只好闭上嘴安静开车。他琢磨着,或许帆少是故意想让他这位不是很亲的大哥多难受一会儿,等实在不行了再送去医院?哎,算了算了,权贵人家的秘辛不是他一个普普通通打工人该打探的,还是干好自己的活然后回家抱着老婆睡觉去吧。
等车开到家里,江锐真已经难受到几乎走不动路,小余和江锐帆一人一边合力才给他弄进卧室里。
打发小余离开,江锐帆刚松了一口气走出房间,打算给徐闻胜打电话商量接下来的行动,却冷不丁看见小弟江锐彤正站在楼梯边往这边看。
“我操,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在这干嘛呢?”江锐帆被他吓得一激灵,心说坏了,光想着他爸和大姐近期都在外地,却忘了家里还有一个小崽子。
“啊……我听见声音所以过来看看。”江锐彤眨巴着大眼睛有些担忧地往卧室里看了一眼,“那个,锐真哥他没事吗?看起来好像很难受。”
“他没事,喝多了而已。”江锐帆不耐烦地冲他摆摆手,“你赶紧回去睡觉吧,有事我在这照看,不用你操心。”
江锐彤温驯地点点头,像条听话的小狗似的轻手轻脚地转身回去自己房间。江锐帆在后面看着,心想江锐真要是也像他一样乖乖顺顺的该多好,他们之间也不至于闹到你死我活的这步田地。
回头又看了屋里的江锐真一眼,那人似乎已经开始神志不清,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抓头发,身体抽搐着在床上滚来滚去,再也不复之前压迫他时的傲慢样子。
轻轻掩上卧室的门,江锐帆走到走廊尽头,掏出手机拨给徐闻胜,接通之后立刻忐忑不安地说:“我成功了,他现在……好像已经毒发了,看上去很痛苦,但是不知道剂量够不够致死?要不我再兑半包给他灌下去?”
“干得漂亮!”徐闻胜的声音很激动,显然他也一直在为这件事情焦心。“那个东西毒性很大的,解救不及时的话基本上半包下去人就废了。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再给他多灌点,但是注意别留下证据。”
“嗯……我知道了。”江锐帆抓着手机,眼睛不住地往卧室那边瞟,生怕里面出什么变故。“但是……他……就是如果放着不管的话,从毒发到死亡大概需要多久?我、我不太想让他死在家里,这样我嫌疑不就太大了吗。”
“没事的,不会这么快就死。怎么也得经过个一两天吧,你可以明天早晨送他去医院,就说昨晚喝多了可能犯了急性胃肠炎,让医生给他打点滴,尽量拖延确诊和救治的时间。”
“行,我知道了。你……你也小心点,通话记录记得删掉,别被人抓到证据。”
挂掉电话,江锐帆擦了擦手心里的汗,先是蹑手蹑脚跑去厨房打算再兑一点毒水,又担心中途出现什么差错留下证据,遂放弃,重新回到楼上江锐真的卧室里,坐在地板上焦虑地咬手指。
江锐真真的要死了?他真的会死吗?至少现在,他还是热腾腾地活动着的,尽管看上去十分痛苦……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当口,外面忽然隐约传来救护车的声音。江锐帆先是没在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