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瑶倩眼眸落到紧闭的殿门,时不时里头便传出一道沉稳温文的嗓音与几道略显沧桑的口吻交织在一起的紧迫感。
她不由得低下了头。
身旁的林公公早已进去通传,只消片刻,她又看见林公公去而复返的身影向她笑道:「程大小姐,陛下让您至廊下坐等,您等等奴才,奴才去给您准备些吃食。」
都已经传令自己可坐等陛下,怕是一时半会儿还结束不了。她有些哀怨地回望林公公去准备点心的背影。
程瑶倩望着这四方的天和枯燥无味的院子,百般聊赖地斜倚柱子,闭上双眸。这一时寂静的片刻,也是难得的。
虽说她到现在还是不知道那位稳坐高位的少年帝王到底想做什麽,唤她前来见驾,却又把她晾在一旁,实在是0不清。
但到底远离了那些後宅争斗,更是免了无端的算计。
不知不觉间,她便倚着柱子,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与那些大臣谈完政务的少年,r0u了r0u眉心,倚靠在龙椅上,什麽话都已经不想说的倦态全写在脸上。
「陛下,程大姑娘还在殿外,是否传召?」
他思索片刻,只挺起身子,他这才像是想到方才还让自己的近侍去唤那丫头进g0ng的:「不必,朕亲自去找她。」
皇帝走到廊下,就见姑娘双眸闭着,眉眼放松的模样。
这姑娘的心可真大呀,也不怕出了什麽事。
「这……陛下,是否要奴才唤醒程大姑娘?」
皇帝摇头:「你去拿披风或毯子过来给她盖上,朕在此陪她。」
要不是林公公知道两人乃有青梅竹马的交情,他都要怀疑这两人有何私情了,竟是这般亲昵。
林公公赶紧应声便又转身进屋。皇帝又往前几步,坐在程瑶倩身边,但还是隔了些距离。
他看了眼一旁的点心,顺手拿起栗子就剥起来。他等林公公替程瑶倩盖上毯子,又替自己系上披风後小声低语:「你下去吧,这儿不用你伺候。」
等皇帝将那盘栗子都剥完放进一个小碗後,程瑶倩才睁眼r0u了r0u自己的眼睛。
嗯?自己怎麽睡着了?而且自己身上还有毯子?
等会儿,毯子?她抬眸便与眉眼含笑的皇帝对视,不禁错愕地抱着毛毯站起身:「陛……陛下,臣nv失礼,望陛下恕罪。」
「无妨,本就是朕让你久等,不能怪你。」他示意程瑶倩坐下,像是在解释般开口:「抱歉,近日政务有些多了多少顾不上其他。明明是朕让你进g0ng,却是让你等朕许久。快吃栗子吧,当作是朕给你的补偿了。」
「陛下言重了,臣nv并无不满。」她嘴上说着,但还是听话地伸手拿起一颗栗子放到嘴边。嗯,还挺松软香甜的。
「我们何时这般生分了?」皇帝无奈,伸手在袖子里拿出一方手帕递给程瑶倩:「我们两小时候可是见过的,你还随着雅瑜表妹唤我一声墨哥哥的,怎麽才几年不见,你便翻脸不认这青梅竹马的情分?」
「啊?」程瑶倩瞪大双眸,直gg地盯着皇帝,也不顾尊卑的事了。
她什麽时候跟皇帝有过交集了?
她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跟王府也没有半点关系,唯一跟皇室相关之人有交集的也只有雅瑜姊姊了。
方才陛下说什麽来着?她不禁皱起眉,雅瑜表妹……
呀!她怎麽就忘了,皇帝的生母是越太妃,是义父之妹,且端凝长公主更是庄家的当家主母,是自己名义上的义母。
程瑶倩这反应过来的惊讶神情,倒显得皇帝的沉稳。
他竟然就是墨哥哥吗?
只怪自己只知其名字,不知身分。叫谁庄雅瑜向来是个大大咧咧的个x,压根与名字不搭,一见墨哥哥便要自己跟她一样叫墨哥哥,致使她至今都不知道这位墨哥哥的全名。
虽说她也怀疑过,可是人家一直都是笑而不答,久而久之,她也不愿再去打探。
怎会知道多年後,却是这般场景。
「陛下……」程瑶倩满脸通红,她真是有些後悔儿时跟着庄雅瑜上窜下跳恢复本x的模样了。
她本就不是安静的姑娘,只是愿意听父母之命,当个知书达礼的姑娘家,私底下,她还是挺活泼的。
儿时庄雅瑜还未到黔州老家养病时,她倒是时常被庄昱带去庄府,希望她可以带着庄雅瑜学着端庄一些。
但两个姑娘家可不是什麽安分的主儿,当没有大人在时,便会放飞自我,解开天x,不巧,那时宇文墨也会时常来找庄雅瑜玩。
久而久之,三人便相熟了,更是看到彼此最真实的样子。
是到庄雅瑜生病不得不前往黔州老家养病,几人的联系便如此断了。
「还叫陛下呢?」宇文墨轻言:「我虽说成了皇帝,可我不想因此就孤家寡人,失去你这个好友。私底下,你还像儿时那般唤我,可好?」
听皇帝都改自称「我」了,程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