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好一段日子,对於手作的物品我一向保持着尝试过就好的理念,也很佩服专业工作者投入的耐心和用心,但我不会想再做第二次了。
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不晓得是姿势问题还是晚餐吃太饱,胃里一阵翻滚,我赶紧爬起来到浴室扒着马桶狂呕,我以为呕吐的状况已经减轻了,没想到仍会发生,甚至又开始加剧了。
全身瘫软的回到床,放在枕边的手机开始震动。
萤幕显示:「贝尔森」
「喂?」我有气无力的说。
「你为什麽要让平头男拉着你?」
一接起电话就听到林少焄表达不满。
「什麽?」
「做实验的时候啊,我在旁边看他碰你欸,你有事又不跟我说。」
「我一时也反应不过来……」
「讲话那麽小声是心虚吗?」他质疑。
「不是……」我心里很委屈却又不会表示。
「跟我在一起就那麽丢脸吗?连同学都不能说,还让平头男一直找机会接近你。」
「我没有那样想。」
「我去关心周乐婕你反而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回想起那个画面,心头的确有点闷闷的,像是有人穿上一双厚底锯齿状的靴子踩着它。只不过我没办法把内心的想法告诉他,脑中跑出的词汇就是找不到最适当的话语来说明我现在的感受,所以话一直哽在喉头宛如声带没有作用一样。
在我沉默许久後他缓缓道出:「她跟我告白了。」
「嗯。」我知道她迟早会告白。
「她说她很需要我。」
「嗯。」我知道她需要你在她身边。
「她说看到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她都会吃醋。」
「嗯。」我知道她吃醋的时候相当可怕,那个眼神足以刺穿卫兵的盔甲。
「她说希望我可以给她机会。」
「嗯。」我知道她不会放弃。
「你可不可以不要只会嗯?」他不耐烦的加重口气。
心一急,得调整好呼x1才顺利发声,「我知道她很喜欢你。」
「那你呢?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喜欢,我越来越怀疑是不是我自己一厢情愿?你如果觉得委屈就该在一开始告诉我,而不是让我像恐怖情人一样b你要ai我。」
林少焄这番话让我更是心痛,那只踩着心的脚逐渐释放力道,一次一次重重将锯齿烙印在上头,彷佛再一脚就可以让我的心脏立即停止,留下无法复原的坑疤。b起以往各式各样的伤痛都来的难受,我笑不出来,连冷眼看自己堕落的快感都失去了。
「对不起我太冲动,不说了,睡觉吧。」
ai你。
他没有说。
第一次。
我忽然意识到我的自nve根本不算什麽,感情带来的折磨才是炼狱的开始。
躲在棉被里t无完肤恨着所恨之人还能谎称是容身之处,而我发现在感情中竟然找不到一片可以苟延残喘的绿洲。
幻想被人si命掐住脖子其实是自己印下指痕的可笑行为,而我发现在感情中的幻想永远是那个触不可及的贪念。
故意陷入濒临溺水却又感谢它从不将我排外的伟大情c,而我发现在感情中连你ai的那个人都有可能会将你抛弃。
冒着生命安危挑衅敌人哪怕仅是为了扞卫自认的正义,而我发现在感情中害怕不断打败仗因此所有勇敢都会消失。
因为心理因素还被有心人士误会闹笑话的惯x呕吐,而我发现在感情中那份对我好的因子就是屡试不爽的致命凶手。
原本不正常的生活就已经够jg彩,感情也变得如此壮烈还真是如虎添翼啊,想尽早绝望就早点谈恋ai吧,很爽的。
但是,这都还不是恋ai最绝望的,最绝望的是你只想得到却说不出口、做不出来,而对没出息的自己失望透顶。
还有……
你仍会期望有那片喘息的绿洲、那个能一触可及的幻想、那位会视如珍宝的人、那场胜率一百的胜仗、那颗不再具有负面效应的因子。
那天之後林少焄说他会履行承诺不冲动,所以他不再因为无法公开而没有安全感,也很少看到我跟男生接触又发怒吃醋,他的脾气更温和了,说ai我的次数变更多了却不会要求我说,每天都笑脸迎人陪在我身边,和我分享生活的大小事,关心我还有没有受到家人的问题所困,他甚至拒绝周乐婕好几次,把她当空气般不理会她。
我的林少焄终於长大了,他的改变让我满意到无可挑剔,当初那些在心里难以开口的愿望似乎都被他听见了,我从夹缝中看见希望,呕吐的情形再也没有发生。
我终於能够吃足每一餐、睡好每一觉,像是良药拯救了明明无可救药的我。睡觉时的小夜灯被我拔下cha头收进柜子里,裹在身上的被子总算能符合气候做选择,不掐自己不溺水不自nve更不和那个人吵架……
「你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