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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扰了。」一把温婉嗓音随敲门声传来。段然睁开双眼,站起,走过去把门打开,便见柳青站在门外,似是稍受惊吓的退了半步,轻捏手帕,「妾身柳青,见过段大夫。」曲膝虚坐,未敢抬眼。

「柳姑娘。」

段然莫名一笑,作揖,後退两步,让柳青步进。

未敢放肆,柳青看着段然一会儿,便垂首转过身去,但已足够让其记住段然的脸。那是一张极其冷漠的脸,莫名让人生畏,未敢靠近;那双眼睛里闪着寒冰般冷的光,却又矛盾地灼热,点燃来人的情绪。惶恐。无力。却也有了希望,有了温度。

或许,这便是魔医的气场。

「柳姑娘。」段然轻唤她,浅笑,「鄙人可是把姑娘吓着了?」

「是妾身失礼了。」往段然一看,又不敢多看,垂头拧着手帕,「请段大夫恕罪。」

「何罪之有?鄙人身上多有y气,确实吓人。」段然轻声笑了,便坐到本来的位置上,「柳姑娘请坐。」拿起茶壶。

「段大夫且慢。」柳青快步走到段然身边,拿过她手里的茶壶,「且让妾身来吧。」

「柳姑娘。」段然抬首看着柳青,把人看得害羞了,才笑说,「有劳。」

人们说,魔医段然是嚣张跋扈、不近人情的;纵然医术高明如神医托世,却与医德二字背道而驰。面对深陷疾病痛苦之中的人,她可以视而不见、袖手旁观;看着快要逝去的生命,她能断然将其了断。传闻里的她杀的、见si不救的远b救活的、治好的要多。

是真的吗?

「柳姑娘这般拘谨,可是因为未曾招待nv宾之故?」

「妾身确实没招待过nv宾。不过??」

「又或是因为鄙人声名狼藉,音容骇人,让姑娘深感不安?」

「段大夫请别误会。」还在尴尬之中努力回岸,柳青被段然这番话吓得不知所措,「段大夫乃一代名医,怎会是声名狼藉呢?而且??」

柳青迟迟不开口说下去。

「而且什麽呢?」

「而且??」她伸手握着茶杯,「??段大夫长得好看,声音温柔,妾身??不觉得段大夫音容骇人。」

「他们说,春风楼的柳青姑娘是吕国最後的一片莲。」段然微笑,喝了一口茶,「原是真的。」

柳青脸上泛红,不懂回应。

关於柳青的传闻实在太多,多得她自己本人也未曾听闻;当中真真假假难以分辨,更难以厘清。故事和故事之间共通的,就只有柳青是个善良而不祥之人这事。善良与不祥,r0u眼无法看穿;可这碧玉nv子羞涩敏感,毋用多想便能看出。

脆弱的灵魂总是受灾的;未管心善与否。

「段大夫??谬赞了。」柳青顿了顿,想起什麽,便把那压了下去,「不如,妾身给段大夫弹唱一曲?」

「鄙人并不听曲。」又呷了一口茶,脸上没有半分笑容,「柳姑娘的嗓子伤了,不好再多摧残。」

「段大夫听见了?」

「听得出来。」

「妾身失礼了。」

「柳姑娘若觉得好,」又呷了一口,把杯里茶乾了,「鄙人开一张养嗓子的方子,权当见面礼。」

「无功不受禄,妾身??」

「世俗客套并无意义。鄙人对柳姑娘确有所求。」

「段大夫求的是?」

「未知沈楼主可有提及鄙renyu替柳姑娘赎身一事?」明明已知情,段然这话还是让柳青心脏停顿一瞬,「看来没有。」

「段大夫这??是什麽意思呢?」

「莫要惊慌。」段然浅笑,给自己添了茶,「沈楼主与鄙人说,柳姑娘是自由之身,也就不存在赎身一说。」

「段大夫??」柳青yu言又止,良久才抓得住心岸的石,柔弱地说,「??您为什麽要求得妾身?」

柳青的脸庞火灼般热,像是透露了天大的秘密,要为地狱之火燃烧般,煎熬不已。

段然牢牢看着柳青的双眼,良久,才浅笑一声,缓慢地拿起茶杯,乾了。那像是要把每一个动作都完美地呈现而拖慢的速度,带着浓重而沉郁的气场,把周遭空气染了一抹暗。

「本来,鄙人索要的是柳姑娘的娇躯。」柳青不禁身t僵化,抖了抖,不自觉地往後挪了挪,「现在,鄙人不过想与柳姑娘做朋友。」

「朋友??」

「是。朋友。」嘴角上扬,却不带半点笑意,「柳姑娘可愿意?」

「妾身??」柳青不禁垂头,未敢看段然一眼,「??何德何能,高攀与魔医大人做朋友?」

「怕是鄙人於柳姑娘眼中并非善类。」

「段大夫莫要误会。妾身只是不明所以。段大夫何以会想??索要??」

「奇怪吗?柳姑娘倾国倾城,鄙人觊觎柳姑娘美se,不是理所当然吗?」

「可是你我??」

「是鄙人的鄙俗冒犯柳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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