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没有我何忠,你什么都不是!我不欠你的!”
“你不欠我?是不是说多了你自己都信了?呵呵,你不欠我。好!就算你不欠我,那你欠不欠我妈?你要敢说不欠,那你告诉我,你后面这个狗杂种是哪里来的?!”何茵声音激动,语带哭腔。
“啪”一声,她被何父一掌掴倒在地。
沈凌秋闻声赶来,便见何茵捂着脸,双目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此刻她只是一个满脑子被仇恨和不甘占据的nv孩,哪还有半分博远中学人气nv生的影子。
她扶起何茵,手里拿着她的外套和书包,柔声问她:“你想上楼还是去哪里?”
何茵好像被欺负的小孩终于等来给她撑腰的大人,她万分委屈地淌着眼泪,说:“秋秋,我不想呆在这里,我们走……”
两个男人谁也没说话,就这么目送两个少nv彼此搀扶着走入夜se中。
跨出大门,沈凌秋听到背后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紧接着是一个年轻的男声:“爸爸,别动怒,身t要紧。茵茵她只是有点不懂事……”
沈凌秋有点好笑,她想,这个男的和莫蔚然是不是师出同门?怎么说的话,还有说话的语气那么像?
等等,她想到什么,神se一凛,刚才何茵叫那男的什么?
狗杂种。
这个称呼于她并不陌生,林璟钰也这么叫过她。
她看了眼夜se中哭得满脸水淋淋反光的何茵,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何茵已满16周岁,她用身份证开了间房,和沈凌秋住进去。
当晚,两人平躺在床上,望着酒店房间的天花板,何茵将她的身世同沈凌秋娓娓道来。
何忠同何茵母亲尤ai华曾是一对ai侣,二人婚后两年恩ai时光,如胶似漆,却迟迟没有孩子。何忠出身农村,香火观念重,父母也不断催促。两人去医院检查,发现是nv方的问题。尤ai华万分自责,却不知丈夫嘴上安慰她,背地里已经物se好为他传宗接代的nv人,达成了三年抱俩的可喜成就。出于对丈夫的愧疚和深ai,尤ai华十年寻医问药,最后通过试管成功受孕。胆战心惊的十个月后,何茵降生。还没出月子,就有打扮不l不类的nv人拖着一男一nv两个小孩,闯进病房,让他们对着正在尤ai华怀中吃n的何茵喊妹妹。
尤ai华当场吐血。
3岁到9岁,这段小孩本该最无忧无虑的时光,何茵是一点点看着母亲慢慢变疯的。后来她就被关进了jg神病院。
尤ai华疯归疯,但好在她有nv人的本能,依旧ai着何茵这个她历经千辛万苦才生下的孩子。加上与生俱来的坚强乐观,因此,何茵的x格没有太跑偏。
但这并不影响她对何忠等人的恨。
她看着沈凌秋,表情冷漠、但语气y狠地说:“那些背叛家庭的男人全都该si!全世界的小三和她们生的小孩也都该si!”
然后她看见对方那总是盈满亮光的璀璨猫眼一点点黯淡,染上轻愁。
她笑着00沈凌秋颊畔的小卷毛,道:“你在为我伤心吗?秋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虽然我对雁初心怀愧疚,但我还是最喜欢你了……”
然后她看见,沈凌秋缓缓摇头,泪水在眼中逐渐积蓄,然后滑入枕畔。
只听她说:“茵茵,我……”
我什么呢?我也是你讨厌的小三的孩子。可凌秋没有继续说下去,她便没有追问。
那是一个两人都很伤心的夜晚。
沈凌秋曾后悔过那晚在酒店没有及时告知何茵真相,但她很快又否定了这无谓的后悔。以何茵的x格,她若得知自己弃正宗富家千金而选一介她最痛恨的私生nv做挚友,一定会雷霆震怒,然后最多两周,她的身份依旧会人尽皆知,她目前拥有的一切都瞬间消散。
坦诚,只会加速噩运的降临。
不坦诚呢?她怀着一种侥幸心理,心想,如果不坦诚,这个学校只有林家姐弟和庄奕辰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林家姐弟不会自曝家丑,而庄奕辰不屑与人议论她的身份。因此,不出意外,何茵直到高中毕业也不会得知她的身世。然后,两人各奔前程,会因为距离和时间而慢慢疏远,就像她和晓华一样——她和晓华由于分隔两地,生活没了交集便没了共同话题,最近通话时彼此越来越无话可说。她相信毕业后,她和何茵的友谊,也会逐渐变淡,最后翻篇,那么曾经的欺瞒也随之翻篇。
表面快乐的日子还在继续,除了彼此心照不宣地绕过那晚,似乎什么都没变,何茵还是那么热情开朗,沈凌秋还是广受欢迎、同何茵焦不离梦的高二级花。
“哎,秋秋,你怎么又发呆?我和你说话呢。”
“啊?你说什么了?”
何茵一脸嫌弃:“我说你最近魂被哪个小王八蛋g走了?怎么老走神?我问你想不想吃卤j爪?”
沈凌秋嘴角弧度狡黠:“我的魂都被一个叫何茵的nv生g走了,你骂她小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