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那封庄奕辰写给她的信。
这是她有关庄奕辰最后一个没被围观的秘密了,她ch0u出那张薄薄的信纸,又认认真真读了一遍,然后泪水无声滑落。
她两手的食指和拇指并拢,捏住信纸的中间。
以前打算珍藏的宝贵回忆,如今悉数化作屈辱和羞耻。
薄脆的信纸发出“呲啦”一声轻响,裂开一道2公分的口子,然后沈凌秋就怎么也撕不下去了。
她颤抖地捧着信纸,于泪光中又看了一遍,然后做了一个决定。
说这个决定无耻也好,卑劣也罢,但她已经不在乎了。
她在乎的是,如何减轻盘桓在心中挥之不去的屈辱感。
她想,如果庄奕辰也有一点喜欢她,是不是就能说明,她也没有可悲到底?
沈凌秋拨通了庄奕辰的号码。这个号码已经在她手机里静静躺了一年,除了那条短信,她没有主动联系过他,他也没有。
现在,她打算打给他,是第一通,也许是最后一通。
凌晨两点多的电话,也许不该奢望能被接通,但30秒后,那头传来一个平静且清醒的男声,还带着丝不确定——
“沈……凌秋吗?”
庄奕辰凌晨两点多被手机铃声吵醒,眯着眼睛看屏幕,心想是谁半夜扰人清梦啊?
看清来电显示后,他瞬间清醒。
他已经整整一年没再见过沈凌秋,也没和她产生过任何交集。上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与她产生联系,就是他开学离家的那天早上。
那天早上,雁初送他登机。她依旧纯澈的眼睛期盼地看着他,他知道她在等待一个离别的亲吻,可他只是轻轻抱了抱她,她有些失落,但只有一瞬,随即佯怒:“去了那边,不准多看其他nv孩子一眼!”
他笑笑,有些苦涩地想,他哪还有心思去看其他nv孩子,有个叫沈凌秋的nv孩子,已经够让他头痛了。还有雁初,也是他重视的人,该怎么做,才能将伤害降到最低呢?
一想到可能对雁初造成打击,庄奕辰就开始在心底否认抗拒着对另一个nv孩的感情。
他怀抱侥幸心理,觉得自己也许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一旦离开有她的环境,不再见她,不去想她,他也就恢复正常了。
但事与愿违,他的确没再见她,却克制不住地想她。
与雁初隔三差五地联系,话题依旧是那些,语气也没有异样,但庄奕辰知道,他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了。
他花时间和雁初聊天,可聊天以外的空闲时间,他总是用来想沈凌秋。
他在吃饭的时候想她,想起林叔生日时她安静又认真地品尝甜品;
他在打球的时候想她,想起当初她打羽毛球时活力四s的模样,然后他忍不住微笑,同伴都以为他撞了邪;
他在晚霞灿烂的天台想她,想起她迎着夕yan,背影像小鹿般轻盈,嘴角溢着简单的喜悦;
甚至他看到一只白se的卷毛哈巴狗也忍不住想到她,简直跟中毒了一样……
他想她倔强又明亮的眼神,想她与人针锋相对时不屈的表情,想她寂寞无助蜷缩着的样子,想她憋不住眼泪又迅速擦g的动作,想她经常抿着却柔软无b的嘴唇……
如此浓烈的思念之情,是雁初不曾给他的。
他和雁初从出生就认识了,父母因为生意上的往来,隔三差五地带他们聚会,后来一同搬进玉泉山,住得近了,更是几乎天天见面。从小到大,两人认真的分别严格算来只有两次。
一次是他小学六年级,学校组织毕业生参加英国乡村夏令营,雁初当时五年级,去不了,他便告别哭哭啼啼的林家妹妹,一个人上路了。那两个月,英式风情的田园风光,小马风车石头堡,一望无际的绿se田野,还有活泼的金发碧眼的同龄人,让他酣畅淋漓,几乎乐不思蜀,更别提粘人jg林雁初了。
还有一次,是他高中参加数学竞赛,前后共计半年,他在外b赛,日常和雁初电联,反倒没怎么想她,全心全意投入竞赛。
他不免想,难道是因为雁初的存在于他来说,有如空气和水一般正常,自己只是习惯了所以新鲜感缺乏,看到与雁初截然不同的沈凌秋,才会格外印象深刻以至于念念不忘?
印象深刻,他的确对沈凌秋印象深刻,从第一天起。可印象深刻也能算喜欢吗?
除了他的生日派对,她好像很少有光鲜亮丽的时刻,有时甚至是狼狈可怜的。莫非他将同情当作了喜欢?
这并非没可能,毕竟他是有前科的人,他一直误将对雁初青梅竹马的手足之情,当成了男nv之ai。
他已经犯过一次错误了,不能犯第二次。
因此,在他弄清为什么喜欢沈凌秋,对她是怎样一种喜欢时,他绝不能信口开河。
庄奕辰暗下决心,平复心情,接通电话。
他平静清醒又带着丝不确定地问:“沈……凌秋吗?”
沈凌秋在那头的声音也很平静,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