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召唤你上堂了吗?允许你开口了么?你说的是跟案子有关的事情不?你是证人还是苦主?”
吴江说着,摊了摊手,“啥也不是!”
吴江说着,将那铁锹拿到一旁靠墙放着,虽然他做推官没有多久,但是开封府他熟悉啊!在公堂之上,就跟在他舅父家中一样。
他搁好了铁锹,又冲着顾均安喊道,“这里是开封府,又不是公主府,驸马岂能像奔腾的野马,由着自己一通乱来?真是要不得!还说你们顾家最守规矩呢!”
周遭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府尹王一和看了看顾均安眼中的怒火,又瞧了瞧一旁顾老爷子气得翘起的胡子,无语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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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觉得,他没有办法平安到告老还乡的那一日了。
不是他能力不足,更不是他手腕不行,而是他这舅侄儿,是个八匹马都拉不住坑货!
他想着,第三次在堂上拍响了惊堂木。
“肃静!本案尚有疑点,暂且退堂择日再审,先将孟氏收监入狱。关先生你与那蓉婆子录口供,吴江再行查证。其余证人皆留京中等待再次传唤。”
王一和说着,站起身来,眼神环顾了一周,一个人也没有落下,最后认真地说道,“诸君且放心,本府一定会秉公办理,查明真相。退堂。”
……
人群散去,先前热闹无比的开封府公堂,这会儿便只剩下了几个人。
顾老爷子站在门口逆着光,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顾甚微挑了挑眉,手搭在剑上朝着门口走去,过路还瘫软在地的顾玉城的时候,狠狠地一脚踩在了他的手指上,顾玉城抬脸想要骂人,瞧见顾甚微搭在剑柄上蠢蠢欲动的手指,顿时又歇下了气焰。
“适可而止。顾甚微,下一回你就不会这么好运了。”
临近顾老爷子身边的身边,顾甚微脚步一顿,听到了这样的一句话。
她抬起头来,冲着顾老爷子笑了笑,“你该不会以为这样,你们顾家就把债还清了吧?你的这句话还给你,下一回你就不会这么好运了。”
“这只是一个开始,你们尽快适应一下,不然脑子编谎言的速度跟不上出事的速度。”
“哦,对了,我会在韩春楼点戏的,守规矩顾玉城金屋藏杏,好家风毒燕窝一尸两命,你喜欢的话请你听呀!”
杀人理由
顾老爷子盯着顾甚微看了又看,“当年在那乱葬岗上,我应该亲手与你收尸的。”
“可惜了,你错过了唯一一次可以杀死我的机会。从那日之后,只有我杀你,没有你杀我了。”
顾甚微说着,头也不回的朝着开封府衙外头行去。
不过一夜,那柳枝儿又比昨日绿了几分,先前那童子掉下来的饽饽碎屑引来了不少麻雀儿,围在那堂前叽叽喳喳的啄着。
瞧见有人过来,它们齐刷刷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随后又低下头去专心的吃了起来。
可见这般场景多了去,雀儿都已经将这块地方当餐桌儿了。
“顾亲人,你没事吧!那老贼太狡猾了,咱们再去找,将那一家子杀人凶手打得个落花流水!”
顾甚微瞧着旁边上蹿下跳,一脸忧心的吴江,她抬起手来遮挡住了头上的阳光,这春日当真是暖洋洋的。
她放下手来,轻轻地笑了笑,“我没事。本来我也没有想过,一下子就能打垮顾家。等老仵作说,我可以接走我小弟了,我便给我阿娘迁坟。阿爹阿娘还有小弟,也该团聚了。”
韩时宴看着顾甚微,在自己的袖袋里掏了掏,掏出了一颗糖来,塞到了她的手心里。
“我上次同吴江去骑马,在京郊发现了一处风水宝地,我们可以帮忙……”
顾甚微听着韩时宴的话,摇了摇头,“不必了,我已经找好地方了。”
她何止是替父母阿弟找好了地方,她连自己安葬的地方,也一并都安排好了。
来日方长,她这个人很有耐心。
韩时宴瞧着眉头舒展了几分,他想了想,引着漫无目的的二人上了吴家的马车,一边走一边说道,“先前吴江有一句话说得很好,一家子的杀人凶手。”
“我们先前的时候,先入为主的认定杀人凶手只有一个人,那便是春杏指正的顾玉城。”
“孟氏的确是顶罪的,但是她未必就是完全无辜之人。她应该是知情人,顾老爷子还有孤老太太,顾家长房的人,都是知情人。”
车马一动弹,吴江一下子没有坐稳踉跄了一下,差点儿摔飞出去。
不过他这会儿也管不得这些了,一把就揪住了韩时宴的手,然后眼睛询问的看向了顾甚微,“什么意思?都是姓顾的,时宴兄这意思是他们一家子围着你们五房杀?”
“这究竟是为什么啊?有什么血海深仇才要这样啊?”
吴江想着,瞬间觉得不寒而栗起来。
住在同一个屋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