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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快走啊。”
&esp;&esp;“不能让我看看你?”斐守岁。
&esp;&esp;“不能!”
&esp;&esp;又推了把。
&esp;&esp;斐守岁踉跄一步:“你是不是又背着……”
&esp;&esp;“我没有!”陆观道的手蹭了蹭斐守岁,“没有菩萨的同意,我岂能进地狱找你?”
&esp;&esp;“……”也是。
&esp;&esp;斐守岁心中的烛火暗淡不少。
&esp;&esp;可……又能是哪个菩萨,看热闹不嫌事大,参合这样的破事。
&esp;&esp;斐守岁凝眉,想了片刻,却想不动了。他刚刚新生,一切生硬的躯干,都在行走下负荷运转。他不能再做思考,索性陆观道在他旁边,让众鬼的叫嚣都弱了几分。
&esp;&esp;仿佛适才的所见所闻,血淋淋的惩罚,都不复存在。
&esp;&esp;老妖怪闭上嘴,不知说什么,那就听陆观道所言。
&esp;&esp;往前走吧。
&esp;&esp;天既然都黑了,为何还要在黑幕下久留?大火都烧尽了,又在那凄凉地哭什么?
&esp;&esp;哭是没有用的。
&esp;&esp;斐守岁深吸一口气,捏拳,抬脚。
&esp;&esp;黑靴落在沾血的灰石上,每走一步,陆观道就会与他说一句悄悄话。
&esp;&esp;“快啦快啦!马上就到了!”
&esp;&esp;斐守岁:“嗯。”
&esp;&esp;“嗳!走得慢些,慢慢来,也不着急。”
&esp;&esp;斐守岁:“我知道。”
&esp;&esp;“太快可不好,欲速不达也。”
&esp;&esp;斐守岁:“我已经走得很慢了。”
&esp;&esp;“没事的,没事的,走起来就好了,有我在,不用担心……”
&esp;&esp;“嗯?”不对劲,斐守岁问,“陆澹,你在说什么胡话?”
&esp;&esp;“走到就好了,走完这一程,我们就能相见了……”
&esp;&esp;斐守岁开始生惑:“陆澹,你是糊涂了吗?”
&esp;&esp;“大人。”
&esp;&esp;大人?
&esp;&esp;斐守岁愣下脚。
&esp;&esp;陆观道从未在人间喊他“大人”。
&esp;&esp;那声音还在说:“大人,我好想你。我把想你的话放入了这个玉瓶,给月老伯伯保管。那样我去了人间,再一次遇到你的时候,就算忘了,我也能原模原样地再同你说一遍……”
&esp;&esp;“你……别说了……”斐守岁知道了身后人的由来。
&esp;&esp;是玉瓶。
&esp;&esp;烛九阴手中的那个瓶子。
&esp;&esp;可声音是停不下来的:“大人,我何时才能找到你?要好久好久吗。月老姻缘殿每日都有好多的神仙,我一个都不认识。但他们都没有表情,说着什么‘我要下凡,劳请殿下给我安排一场缘分’,何为安排?”
&esp;&esp;情劫……
&esp;&esp;“大人,我不明白,安排了的情谊,还算情吗?若为了渡劫,那又可怜了谁家的姑娘……”
&esp;&esp;斐守岁甩了甩头,面前是修罗恶鬼,身后有个不停说话的跟屁虫,他不怕了,但烦得彻底。
&esp;&esp;他心中自言:“玉瓶是术法,对吗?”
&esp;&esp;“大人,我不知道能说多久……”
&esp;&esp;“既是术法,我就破了……”
&esp;&esp;“大人,我是不是烦着你了?”
&esp;&esp;斐守岁:“……”
&esp;&esp;“那我不说了,我给大人哼首歌吧。”
&esp;&esp;斐守岁垂了眼眉。
&esp;&esp;断断续续的低吟从大手处传来,斐守岁狂跳不已的烛心,于吟唱中宁静。
&esp;&esp;恶鬼的嘶吼慢慢消失,一切不属于梦境的地狱之景色,融化消解。
&esp;&esp;斐守岁走向路尽头,地狱尽头,不知通往何处的修罗之门。有千千万万双手拉住了他的衣袖,被他轻而易举地挣脱。他耳边的咒骂,复在吟唱中模糊成风铃阵阵。
&esp;&esp;供桌上的头颅不知滚到了何处,供品被吟唱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