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刚刚捅出去的那把刀,却只刺穿了身边的空气,对方根本没有走到她预想的地方,而是在她手腕最难逆转的床头边,正用足了力气,双手隔着那张帕子使劲按住她的口鼻。
短短两个呼吸,谢今安都来不及顺势刺出另外一刀,身体就骤然失去了力气,浑身瘫软地陷入昏迷。
绝望意识中弥留的最后一声动静,是那把刀“哐啷”一声从床沿坠跌到地上。
她成了刀俎下被拍晕待宰的鱼。
殊不知何永弘同样后怕地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地上那把被磨得格外锋利的刀,再看看床上已经彻底失去意识的女人,重重地松了口气。
“妈的贱货!还敢跟老子动刀,等会老子不把你!”
狞声咒骂了一句,偏头随口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男人仍旧气不过,那种庆幸和恼怒直冲大脑,随即扬手高高地落下,一声清脆的巴掌重重甩在谢今安那张白皙精致的脸颊上。
月色下,陷入昏厥毫无意识的谢今安左侧脸颊很快充血,继而浮现出红肿的巴掌印,男人力气太大,以至于有丝丝血痕在脸上慢慢出现。
但即使遭受了这样的殴打,谢今安也仍旧没能清醒过来。
何永弘站在床边欣赏了几秒她的脸,而后粗鲁地抬手将身上唯一的汗衫脱掉随手扔在地上,弯腰把盖在谢今安身上的被子猛地掀开后,就着急忙慌地脱自己和对方的裤子衣裳。
这时门外响起轻浅的敲门声,隔着门缝,何桂枝的声音传进来:“永弘,怎么样了?她倒下了吗?”
何永弘的好事被打断,不耐烦地粗声粗气应道:“倒了!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赶紧睡你的觉去!”
门外的人沉默了几秒,而后又一次隔着门缝窃声叮嘱他:“等会完了记得用绳子把她拴起来,别像上一个那样,万一跑脱了……”
对方还在一个劲絮絮叨叨地叮嘱,何永弘是在听得不耐烦,粗着嗓子怒声吼道:“老东西你到底滚不滚嘛?老子又不是傻子,晓得该咋做!”
即使门外的是生他养他的亲妈,何永弘也只是将对方当作这个家里伺候自己的一份子罢了,就和那两个便宜女儿一样,女人天生就是伺候男人的下等货,他从小就接受这样的认知,长大后又将同样的认知不断灌输给这个家里下一代唯一能传宗接代的儿子。
被他吼了,这一次,门外的人终于离开。
但不等何永弘有更多的动作,外面又响起了说话的声音,细听还能听到是前两天和谢今安一起进村的外乡人。
不知道他们大半夜的突然找上门干什么,当何桂枝来敲门小心翼翼问他能不能出来的时候,何永弘真恨不得捡起地上那把刀把门外这个成事不足的老东西给活活砍死!
“你他妈把他们轰走不行吗?非要来打搅老子的好事!你……”他愤怒地拉开门,看到何桂枝二话不说就是一顿咒骂。
那些污言秽语几乎不需要任何思考就能对着何桂枝脱口而出。
而何桂枝不但不生气,还弓着背唯唯诺诺地小声赔罪,和白日里用言语用棍子咒骂殴打两个孙女的狠毒模样截然相反。
骂骂咧咧间,何永弘随手捡起地上的裤子给自己套上,满脸愤怒地往外走。
在旁边堂屋里等了好几分钟的苏小潼和张宇,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走过,两人一想到谢今安可能已经遭了毒手,就都坐立不安起来。
但他们也不敢强闯,旁边柱子上拴着的那条大黄狗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张着狗嘴舌头掉出来老长一截,一边哈气一边对着他们滴口水……
两人毫不怀疑,一旦自己有任何异动,这家人一定会立马放狗咬人。
这可不是什么无害的宠物犬……
苏小潼尽可能往里坐了坐,一边忌惮警惕着大黄狗会不会挣脱链子猛地扑过来,一边伸着脖子朝何桂枝离开的方向张望。
就在两人低声商议着要不要出声大喊的时候,那个方向终于有黑影朝着堂屋的光亮处大步走过来。
张宇第一眼就观察对方的状态,而后对苏小潼无声地摇摇头。
苏小潼一直高高悬在心上的那颗石头总算猛地落地,就连紧绷的身体都跟着垮了下来。
然而现在还远远不到真正放松的时候。
果然,何永弘大咧咧走过来,问他们来家里干什么。
苏小潼嫌恶地撇开眼,张宇回答道:“是这样的,我们刚刚收到学校导员的消息,他说谢学姐的调岗申请通过了,让谢学姐尽快给回个电话,不然就要找家长沟通了。”
主打的就是一个胡说八道,但看着何永弘不以为意的模样,张宇咬了咬牙,又忍着心虚继续编:“主要是谢学姐的爸妈都是我们学校的教授,其中一个还是何家鹏的任课老师呢,这次还是何家鹏跟我们说要带我们到家乡看看,谢学姐才偷偷改了申请调到这边来的,谢叔叔和阿姨都还不知情……”
话说到这,苏小潼也知道现在不是凭个人喜好行事的时候,跟着接话道:
“谢叔叔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