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想过……但你不是和他关系不好吗?你刚刚也说了,他是你继父。”
夏仰控制不住的声线在抖,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像不成线的珠子。
“我没有把你算进来,是你自己缠我的啊。”
说到这里,她委屈地哭更凶,哽咽。
夏仰这会儿已经不在乎怕不怕了,只觉得自己目的都没达成,还惹了一身臊。
“你说想谈,我没办法才同意的……你不开心,分就是了!干嘛冤枉我。”
段宵看着她哭,喉结涌动。
烟丝已经燃烧到指尖,灼烫的温度让他理智回来了些,那双锋锐冷漠的眼眸也渐渐回温。
他伸手握住她后颈,粗砺指腹抹掉她的眼泪,轻声:“别哭了,把你手机给我。”
夏仰没听到,哭得有点缓不下来。
“宝贝儿,不哭了。”段宵躬身,亲了亲她微肿的眼皮。眸色又深又浓,甚至还笑了,“哭这么惨,我又没把你怎么着。”
这会儿又是个痞气散漫的少年样了,唇红齿白,矜贵英俊,完全不是刚才那个阎罗王。
他长得这么好,温柔起来是很能会哄女孩子的,死缠烂打又是他强项。
但夏仰已经被他吓到了,就算止住眼泪,也是在他带给她的余惧下才强行冷静的。
她吸着鼻子:“我、我没有找你妈妈要钱。”
段宵勾了勾唇,拿过她手机把钱转了回去,漫不经心道:“知道,我妈在弄你。”
如果她收下这笔钱,罪名随时会变成勒索。
夏仰:“她为什么这样做?就这么相信罗良琛是无辜的吗?”
“不管她信不信……段女士很看重面子,罗良琛声誉出问题,就会威胁到家里。”段宵淡声道,“所以她一定会整装神弄鬼的人。”
“……”
段宵把她那个匿名邮箱的附件传到自己账号上登陆,把手机还给她:“你又是为什么?”
“罗良琛以前和我大姨有过一段……”
她三言两语讲完那段往事,又有些忐忑地补充道:“我只是觉得他的人生过得太顺了,很不公平。”
“我帮你。”
夏仰诧异:“什么?”
段宵笑了下,指节蜷着,碰落她眼睫上挂着的半颗泪珠:“我帮你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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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仰的校考正式开始, 她春节都没有在大姑家过,当然也没有去找温云渺。
艺考季,外面租房和订酒店都很紧缺。因此近一个月里, 她都在为了奔赴各个高校的考试。
不过在京州这些天里,夏仰倒没有特别艰苦。
因为段宵给她找了位女司机,专程接送她从酒店到考场那一段路,早上还会给她带新鲜熬的热汤。
那天过后,段宵说帮她, 就接手了之后的所有事情。
夏仰惴惴不安了好几天, 没见他发消息来说其他事,也只能先专心自己的考试。
三月份,所有高校舞蹈系的招生考试都陆续结束。
而附中分校的艺术部发来通知:【校园的全面翻修已竣工,请各位艺考生们返校继续完成文化科目的课程,冲刺高考。】
夏仰回到本部1班,收拾之前留在教室和宿舍的东西。
她没见到段宵, 出于那晚过后带来的微妙感, 她也没有再主动联系他。
可是回学校时,却在教学楼前面的荣誉板上再次看见了他的名字。
三月上旬, 几大名校的保送考试出了结果。
几所学校中的物理系、生物系和英语系都各有学生过线,不用再参加高考。
而京大数学保送系考试合格的有三个人。
其中, 段宵满分被录取。
班级黑板一侧写着倒计时,其中89天这个数字被鲜红地打了个圈。
临近高考,班里氛围都很紧绷,几个熟悉一点的同学在课间时间跟夏仰告别。
赵云滢陪她回宿舍收拾东西, 有些不舍得:“你都没和我正儿八经当过一学期同学。”
夏仰安慰道:“说不定大学还有机会的。”
“你肯定是上双一流大学啊, 说不定都能过清北。”赵云滢努努嘴,“我哪有这么厉害, 能留在京州都不错了!”
夏仰叠着衣服,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了,你知道这段时间学校的最大八卦吗?之前那个行政主任罗良琛记不记得?罗主任,他居然是段宵的继父!”
“……”
罗良琛的资历一进附中就当行政主任,靠着裙带关系,本来没几个学生知道他是段董的丈夫。
夏仰疑惑:“你怎么知道的?”
“光哥说的!”
光哥是一班的语文老师,和罗良琛素不对付已久。见他倒台,又临近学生毕业,自然找着机会落井下石。
“你知道那天有多像偶像剧嘛?突然来了一个西装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