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谈云舒却又说了这些话。
但她不敢再信了。
可她知道自己内心深处又期许着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么些年下来,她跟谈云舒的关系从来就没有正经过,她们的真心也从来没有在同一个时间链接过。
“消遣”一词贯穿了她们的过去。
方逾大口呼吸着,心乱如麻。
她想,她真是个胆小鬼,她已经没了以前的衝动和勇气,她要考虑的有太多太多。
她甚至还记得挂在谈云舒房间里那副留守儿童画的夕阳图,那副图被谈云舒以两百万的价格拍下来。
想了一路,回到酒店以后方逾就把手机一扣,等洗过澡,她也没再看手机一眼,她将自己蒙在被子里,只是心臟又在撕扯着,胸腔发痛到她仿佛在寒冬跑了一万米,绝望和希望同时在她的脑海里打架,谁也劝不了谁。
现在要怎么办呢?她不知道了。
……
蓉城周日的天气也很毒辣,在机场贵宾厅坐着的谈云舒却浑然不觉,她戴着墨镜,周身的气压很低,她没什么表情,想要上前搭讪的人见她这样,都歇了心思。
谈云舒没有察觉到这一切,她注意力全然落在了跟方逾的聊天窗口上。
昨晚到现在,她发了好几条消息过去,这次她没再质问,而是拍了自己认真吃饭、吃药的照片,绝不让方逾再担心,却都石沉大海,跟之前方逾说下个月再见那次一样。
方逾没有一点回应,也没有删除或者拉黑她。
这让谈云舒的心又往下沉。
她不该自作聪明以为方逾来关心自己是因为还喜欢自己,更不该以过去的事情来试探方逾的态度。
有收获吗?有。
那就是方逾对“结婚”这两个字过敏,她们之间的这件事并没有彻底翻页。
有结果吗?没有。
她忽略了当一个人被揭旧伤疤时的痛苦,而这也是方逾不想理自己的原因,她应该跟之前一样,尽量避开提这件事,免得让她们之间的氛围更僵硬。
现在一切都被她搞砸了,本就难以愈合的伤口又在汩汩流血。
揣着这些懊悔,谈云舒登了机,在起飞之前,她再次给方逾发了消息过去:【飞机要飞两个多小时,如果这期间你找我我没出现的话,那我一定还没落地。】
【不知道你是几点的航班回去,我也祝你起落平安,方逾。】
发完这些,她就开启了飞行模式,把墨镜摘下又带戴上眼罩,隔绝了一切。
没多久,飞机起飞。
方逾在航站楼候机,看着机身缓缓消失在云层,再也看不见,她才慢慢地收回自己的目光。
她其实都不确定这架飞机上有没有谈云舒,就当有吧。
她转而看着手机屏幕里谈云舒给自己发的消息,还点开了谈云舒吃饭吃药的自拍。
谈云舒状态看上去比之前好了很多,漂亮的嘴唇看上去红润了很多,就是眼睛有些肿,像是哭过一场,方逾又抬起手来揉了下自己的眼睛,她又能好到哪儿去?
最终她也没给谈云舒发消息过去,她思绪还是乱的,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七点钟,方逾到达京城。
符霜和唐半雪以她是蓉城代购为由,非要来机场接她,而一见着她的模样,就忍不住奇怪。
“你在蓉城好吃好喝的,怎么看起来脸色这么差啊?小愉,是不是水土不服?”先问的是唐半雪,她拉着人在自己面前转了圈,“我去蓉城出差也没这样啊,看来还是工作难度不一样。”
符霜拿过方逾的行李箱,附和着:“就是,蓉城那样的美食绿洲怎么还能让人越来越憔悴啊?赶紧上车,小愉你看上去太疲惫了,等回去我给你试试我新到的那个按摩仪,我们公司的新品。”
方逾无奈地笑了笑,跟她们道:“工作就是很折磨人,没见我微信步数天天几万步吗?”她又发出一声感慨,“不过这趟回来感觉京城好像都没有那么热了,还挺凉快的。”
三人聊着就到了停车场上了车,方逾在后座系好安全带。
轿车驶出地下停车场,天边的壮阔彩霞映入方逾的眼里,车里在放着歌,但她们都有意地避开了薛奕。
一直到路程过半,歌曲还是不小心切到了薛奕的歌,符霜关掉,轻咳了一声,迟疑了一下,问:“小愉,你最近跟薛奕还有联系吗?”
“没有。”
“我们也没有……我觉得这样也挺好,我们跟她始终不是一路人。”
唐半雪握着方向盘拐了个弯,应声:“在这件事上她处理得一般,搞得你有家不能回,她要真有觉得抱歉的心思,就该雇人来保护你的安全吧?或者将那些造谣的帐号给告了。现在倒好,你的信息都泄漏了,以前我们班上那些大学同学还来问我怎么回事,说我跟你不是很熟吗?烦死了这些人。”
方逾望着窗外静静听着,她的关注点在于:“怎么才算是一路人呢?”
“我们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