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收拾干净,原来也生了一副清俊的好样貌。
“夫人,谢公子说是替谢老爷来感谢昨日救命之恩。”福吉解释道。
谢公子昨日心急如焚,哪有心思看人样貌,今日方好好看清了救命恩人的脸,竟是如此珠辉玉丽,不由俊面一红。
他拱起手,结结巴巴道:“昨夜得知竟然有歹徒混入我谢家的车队到了庄子上,还让夫人受惊了,还好夫人贵体无恙,不然我谢家上下定然会愧悔无地。”
“无妨的。”余清窈也听说了前因后果,并不在意,只是高兴道:“谢老爷醒了真的太好了,缘来大师果然医术高明。”
谢公子也忍不住跟着腼腆笑了起来,“缘来大师医术高明,也要多谢夫人忍痛割爱,我祖父得知后,特意要我将此物赠与夫人。”
见他还要上前,载阳忽然一个闪身,将他拦下,口里道:“有什么东西,交给我就是了。”
谢公子吓了一跳。
这护卫好快的身法,明明刚刚还看见他在夫人身后……
谢公子看了眼余清窈,就把手里的一枚黄玉蝉小心翼翼地放在他手上。
“此物是我谢家至宝,共有两枚,一枚在我阿耶身上,这一枚本是我小叔的,但是小叔离家出走十几年,我祖父遍寻无果,如今也到了花甲之年,又经历生死,决定放下执念,将此物赠于夫人,以报答夫人相救之情。”
余清窈连忙推辞道:“如此珍贵之物,我怎么能收下,再说,救治谢老爷的人是缘来大师,我也并未出力。”
谢公子急道:“夫人就收下吧,我祖父为寻子都折腾了十几年,是个顶顶固执之人,若是您执意不收,他待会就要亲自过来了!”
那谢老爷身体那般虚弱,若现在强逆他的心意的确不好。
余清窈只能先收下,想着待寻了合适机会再还回去就是。
这边谢公子才走,华昌公主就洗梳完毕,推门出了屋子。
余清窈重新打量了她身上,真的干干净净,什么首饰都没有了。
华昌公主虽然一夜没有休息好,可精神气还很足,看着余清窈就道:
“四嫂,我刚刚想到了,裴知岐不是老说本公主养尊处优、娇生惯养,不知民间疾苦么,我决定今日跟着他们一起去外面施粥,你去不去?”
分粥
华昌公主这般热切让余清窈感到有些意外, 因而望着她半晌没有反应。
几只麻雀落在树枝,对着她们探头探脑,叽叽喳喳。
华昌公主回过神来, 脸上一红,跺了下脚道:“怎么了,这里就你和我, 我不叫你叫谁?”
想她华昌在金陵城若想要做什么事,哪一次不是呼朋唤友的,众星捧月。
如今流落在外,旁边倒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除了那个老是看她就躲的裴知岐,现在也只剩下余清窈可能陪她。
更何况只要余清窈能跟着她去, 要做什么都方便许多, 秦王和裴知岐才不会多说什么话。
华昌公主有些悲哀地想, 自己这‘流浪’公主着实悲惨,如今谁人的眼色都要看。
虽然华昌公主算盘打得很好, 只可惜余清窈天生不是爱凑热闹之人, 踟蹰道:“……可是外面人多纷杂, 我们俩去, 既帮不上忙,还可能要添乱。”
不是余清窈妄自菲薄,明眼人看看都知道, 就她和华昌公主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样子,去了说不定反倒可能还需要人照顾,岂不是给人添乱。
余清窈有意想劝住华昌公主, 可华昌公主一旦决定, 就不想听余清窈说教。
“你不去就不去吧, 反正我是要去!”
说罢她就把手里拿着的一块花布有模有样地往脑袋上一系,遮住了那头黑亮的头发,像极了村里俏丽的小村姑,带着小丫鬟宝瓶,就昂首挺胸地出门去了。
华昌公主离开后,载阳便松了口气,不由自主就开口道:“还好王妃不似公主那般任性。”
“是殿下不想让我出门么?”
载阳的反应让余清窈察觉到了怪异,他刚刚听见华昌公主邀她一道出去时,甚至都有点紧张。
“……所以你是特意留下了?”余清窈上下观察他。
载阳冷不丁被余清窈怀疑的目光一扫,浑身就打了个激灵。
没想到王妃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其实直觉还是很灵敏。
他连忙摇起双手,“王妃多虑了,只是属下觉得现在外面的确乱得很,不但有闹事的流民还有从龙骧军出逃的士兵混入其中……”
“什么,你说龙骧军怎么了?”春桃忽然在后面插了话,焦急地追问起载阳。
“龙骧军?”载阳没想到春桃对这个会有所反应,撇眼瞧着她答道:“最近镇国公亲自率大军前去镇压叛变的龙骧军,龙骧军不少士兵逃了出来,可能会往周边的州郡藏匿,安县、宜县这些地方正乱着,最是合适不过了。”
“发生什么事了?”余清窈知道春桃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