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缘故对龙骧军这样关心。
知蓝扶住呆若木鸡的春桃,开口解释道:“春桃有个弟弟,之前就在龙骧军里头。”
之前知蓝就听春桃提起过,原本春桃还打算找个好时候向王妃求求情,让秦王殿下把她那个弟弟弄回来,省的真要上战场,届时丢了性命,让她对不起养父养母。
春桃的眼泪随着知蓝的解释就落了下来,她泪眼汪汪地看着载阳问道:“我弟弟他不会出事吧?”
载阳连春桃弟弟是何许人都不知道,又怎好回答她这个问题,只能又把她打量了几眼。
瞧着春桃年纪不大,料想她弟弟还要再小上一两岁。
“年纪小一点的多半都是杂役兵,不会拿刀动枪,上不了战场,在后方等着平叛后被收复,再由王妃请殿下找镇国公问一句,应当可以要出来。”载阳宽慰她道。
其实说起来,龙骧军这事都是上面领将的罪,下面的士兵向来都是听从军令行事,更何况他们又怎会知道一次次的胜利其实不是功勋反而是主将勾连外敌的罪证?!
“万一、万一他也逃了出来怎么办?”春桃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幸好有知蓝一直扶着她,才没有让她脱力摔倒。
载阳挠了挠脑袋,“那可能也会混在那些流民当中,到处躲避官府的追击吧。”
逃兵的身份会让他们举步艰难,余生都只能躲躲藏藏,很难再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毕竟降兵和逃兵是不一样的,士兵就算是死,也要在兵册上有所记录,而不能凭空不见。
春桃闻言也明白做逃兵的严重性,又担心自己那弟弟是不是正在外面流浪,喃喃道:“那我是不是更应当去外面找人问问?”
兴许就能碰到几个‘逃兵’,问到她弟弟的情况了。
知蓝连忙安慰她,说等殿下回来了,让王妃先问问情况也好。
余清窈自然愿意帮她这个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就把春桃先安抚好了,让她暂回屋中去整理心情。
龙骧军一事暂没有结果,但那边施粥的善事正如火如荼地展开。
本以为华昌公主的新鲜劲一天两天就会过去,谁知道她竟然一连四天都往外跑。
江州的粮运了过来,除了分发到了受灾的三县之外,其余的就由庄子上的厨子每日熬成热粥,马车运到最便捷的路口,支起摊子,发放给周围的流民饱腹。
庄子上的病患慢慢少了,或康复归家的,或重病不治的。
就连谢家人在谢老爷病情稳住后,也在余清窈不知情的时候默默离开了。
裴院判日渐闲了下来,干脆就在施粥摊不远处支起了一个临时看诊的地方,给过路的人看看小病。
李策依旧忙碌,日日都要出去,庄子上太过冷清,再加上一连数日都风平浪静,余清窈也没有了一开始的警惕,索性带上知蓝和春桃去给华昌公主帮忙。
华昌公主特意弄出一专供妇孺取粥的地方,为免她们抢不过隔壁那些壮实的男人们,也是为了让自己一个小姑娘避免跟陌生男子打交道。
虽然不在金陵城,可是华昌公主还是很在乎自己的美丑,一点也不想被太阳把小脸、小手晒得黑峻峻,使唤人大费周章搭起了一个棚子,四周还挂着灰黄色的麻布,好遮住阳光。
如此一来,也正好和隔壁敞开的粥摊形成了分明对比。
春桃还抱着打探弟弟消息的心思,所以十分积极地忙里忙外。
在帐子里,余清窈只用负责把碗一一取出来,在桌子上摆好,自有力气大的仆妇用大勺从锅里舀出浓稠的热粥分到碗里。
华昌公主就负责维持秩序,让她们挨个上前取粥碗。
接连几日,她们的配合也越来越好。
人多的地方总是少不了谈话,有一天余清窈正好还听见两个村妇谈起了与自己有关的事。
一人说道:“听说最近来的那位贵人是秦王殿下,难怪了,那些个狗官都跟缩头乌龟一样,再不敢出来耀武扬威了。秦王殿下可真好,给我们送粮送钱,还忙里忙外,我听说知县陪着他到处跑,都给累昏厥了……说起来,那秦王也是可怜,在金陵城待着多好,还要到我们这破地方受苦……”
“你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他可是王爷,再怎么样也比我们好上千百倍,就说他带着灾银上秦州这一路吧,怕是自己也没少花……”有个村妇摇着脑袋,不平道:“他们这些天生富贵的人,又怎真正知道我们的苦?”
“说的也是,还听说秦王是带着王妃,这岂不是就成了出游……”
“你们胡说什么!”春桃立刻出声,想让两个妇人住嘴。
那个被她一喝的妇人先是吓了一跳,随后又扁了扁嘴道:“我可没有胡说,我家的男人之前去襄城准备买粮,正好遇上了秦王带着王妃在逛灯会,若不是亲眼撞见,我又怎敢乱说。”
“竟是真的么?”周围议论纷纷。
余清窈抿紧了唇。
虽然李策是带了自己去逛了灯会,可是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