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知缃牵着知蓝,也跟着劝自己的老母亲,“阿娘放心,我们姐妹经常过来打扫,您是知道这院子里的菜圃也离不开人照顾。”
她又转头笑着问余清窈,“姑娘可是想念菜圃了?”
以前余清窈最喜欢到菜圃里玩耍,看着那些果蔬慢慢抽芽、长叶、开花、结果,乐此不倦。
知蓝‘噗嗤’一声笑了,“姑娘才不惦记那几块地呢,在皇宫里姑娘也有地。”
知缃不由惊叹了一句:“皇宫里也能种地啊。”
实属是她少见多怪了。
余清窈也不好意思再去解释,宫里本来是没有地的,只是她朝李策要了,李策就给了她地。
现在谁进了閬园都要看几眼那格格不入的菜地。
也唯有李策不觉得那菜地是多么突兀。
就好像他也能包容她所有的的缺点和不寻常之处。
清冷的余家小宅子一下涌进了这么多人,顿时就热闹起来。
离着晚膳还有一段时间,李策就跟着明威将军去虎贲军营了。
余清窈和剩下几人留下来收拾起屋子。
因为许久没有住人,帐子和铺盖都要重新换过。
在忙碌中,几人都感觉又回到了余清窈去金陵城前的日子,大家好似都年轻了几岁,又成了那无忧无虑的小姑娘,个个面容红润,欢声笑语。
知绯女儿一岁了,生得白白胖胖,正是咿呀学语的时候,十分可爱。
余清窈还没抱过这么小的奶娃娃,知绯、知缃在旁边教她怎么抱才省力,又逗着孩子叫她王妃。
小娃娃‘汪’了半天,最后吐出了个奶泡,把大家都逗笑了。
小娃娃就急得比划着手脚,好像急切地想表达自己不是有意的。
抱着小娃娃逗了好一会,余清窈就觉得手臂酸了,把孩子还给了知绯。
“一岁的孩子已经这般沉了,想当初乳媪带我一定很不容易……”余清窈不由感慨道。
余清窈是难产而生的孩子,小时候体弱,乳媪抱她都抱到了三四岁。
也好在那时候乳媪身子骨好,走路都带着风,才不至于被她累病。
乳媪望着余清窈,摇摇头,又笑眯眯道:“等姑娘有了自己的孩儿,就知道看着孩子健康长大,那点苦真算不得什么。”
自己的孩子……
余清窈还没有想过自己和李策日后也会有自己的孩子。
知绯抱着孩子哄着,一边问余清窈:“姑娘和殿下还没打算要孩子么?”
两人成婚也有大半年了,按理来说成婚不久也该有孕。
余清窈被问住了。
殿下和她还从没有讨论过这个事情。
更何况他们圆房远比她们想的要晚许多……
而且她也知道了李策之前捣鼓的那个物件是防止她有孕,据说是比让女子喝药还管用的东西。
“不过金陵冬日阴冷,是该避开些。”知绯以过来人的身份,孜孜不倦地劝道:“这月子还得坐好,不然以后身子损了,再怀就更辛苦了。”
乳媪连连点头。
她生了四个姑娘,最是清楚这妇人产子的事。
“姑娘年岁还小,再等个一两年也不急……”乳媪担忧地拉着余清窈的手,“记得要找个大夫好好调养身子,孩子什么的别听将军乱说,他一个大男人又不懂,你这个身子还是先调养好了,多听大夫的话……”
上一回明威将军还嚷着要什么孙子孙女,乳媪听了都担心,好在秦王殿下才没有这么心急。
若是姑娘此刻带着身孕回来,乳媪才要难过呢。
余清窈知道乳媪在担心什么,她是怕自己也不好生育。
“殿下请大夫为我诊过,说我身子没有什么大毛病,就是气血不畅,只要多活动活动,就能改善许多,您今日不是也瞧见了,我是骑着马入城的!”
余清窈对于自己学会了骑马,颇为自豪。
乳媪不免好奇:“姑娘以前一学骑马就哭,将军心疼坏了,就再没有让姑娘学了,殿下究竟是怎么教会姑娘了?”
余清窈‘呃’了一声,缓缓道:“殿下教了我一些技巧,又带我练了许多遍……就慢慢会了……”
骑马可是一件很讲究经验的事,可不得一遍遍练习。
乳媪不由夸赞道:“秦王殿下一看就是个脾气顶好的人,不但细心,还耐心,真是个好夫婿。”
知蓝奇怪得与春桃交换了一下视线。
殿下的确教了王妃骑马,可也没有看见他经常带着王妃练,他们何时偷偷练了?
金乌西斜,炎热的空气也被晚起的风吹散。
在遥城,军民经常在一块劳作,上下尊卑的划分就不似金陵城那么明显,主仆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事也不少见。
起初余清窈还担心李策会不习惯,心里忐忑不已。
好在李策对乳媪几人,也温声细语,没有半点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