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暥一头雾水:但是什么?什么有意思?
谢映之搁笔,指着那一片如同春冰初雪般的肌肤道:“那是邪神的领域,我竟然无处落笔。”
萧暥:卧槽!那绣纹不是已经没了吗?
酒香
邪神的领域?
谢映之不动声色指出:“自玉堂、天池始,中通商曲、神阙,下至气海、关元。”
他一边说,修长的手指似有若无般地沿着那流畅的肌肉线条轻柔地勾勒起来,如春风拂过,万物苏醒般,莹白如玉的雪地上,隐隐约约浮现出婉转的轻红。
萧暥记得,谢映之说过,此物因情根所种,难以湮灭。
萧暥并不认为他对邪神能有什么情义,难道是邪神那货单相思,惦记上他了?邪神莫不是个妹子?
他心里不着调地想着,谢映之已经轻俯下身,好奇地观察起来。
“上一回出现是什么时候?”
萧暥当然记得,那是在月神庙时,大战过后,魏西陵战甲未卸,面无表情地蹲下身,手稳稳扶着他的腰,剑眉微蹙,温濡的唇贴上他平坦的腹部,小心翼翼地含出了箭簇……打住!
萧暥赶紧截断思绪,但已经来不及了,不知何时,腰际悄然探出一枝清晰的花蔓,纤细苒袅,绽开在清冷如玉的肌肤上,仿佛于春雪初凝处,垂落一枝娇红。别有一片幽情冷处浓。
谢映之笑意浅淡,“主公想到什么了?”
萧暥赶紧把脑袋埋进衾被里,表示:我不是,我没有,我不知道。
随后他就感觉到紧绷的腰腹间仿佛有轻絮落下,又如羽毛掠过,丝丝酥麻的触感透入肌骨,呼吸都稳不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无可忍地睁开眼睛,“唔,先生?”拜托不要玩了。
就见谢映之正俯身,饶有兴致地研究起那片绣纹。修长的手指抚过精窄紧致的腰线,指尖微凉,触及温热的肌肤,所经过之处激起肌肤一阵颤栗,如微风拂起涟漪层层跌开。
“这些绣纹是邪神的布局,之前我落笔间,只是跟它们斡旋,并不想跟他短兵相接,但是在这里。”谢映之在他神阙穴处落笔点了点,惹得那细腻的皮肤微妙地跳了一下。
“我们还是遇上了。尤其这几处,气海、关元、中极有点胶着,反复争夺,难分胜负。”谢映之笔尖落在他的柔韧的腹部,酥痒难耐。
萧暥拽起被角羞耻地遮过,这有什么好争夺的,你们两个都不正经。
谢映之似乎有点伤脑筋,“没想到,本来防范容绪的,居然把邪神引出来了。”
其实萧暥觉得他这神情,更有几分那种棋逢对手的乐在其中。
他的手若有所思地抚过那光洁的肌肤,就像是考虑着如何排兵布阵,指腹过处,那绣纹花枝招展地艳艳绽开一片。
萧暥不忍直视:“所以你们把我当棋盘还是当地图?”
谢映之正色道:“是战场。”
萧暥:草……
谢映之道:“我可能需要借助一些东西。”他头也不回地淡淡道:“云越。”
萧暥一摔,什么?还有人旁观?
站在屏风后的云越吓了一跳。他刚从清察司回来,隔着屏风就看到两道绰约的人影,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谢映之道:“云越,把那主公那坛葡萄酒拿过来。”
萧暥:卧槽,谢映之怎么知道的?
这坛酒是上元后,江南商会的杜先生给他送来的。
虽然杜先生没说是何人所托,萧暥立即想起了襄州时,魏西陵曾带了一坛子西域葡萄酒。
在大雍,葡萄酒非常稀罕。萧暥馋得紧。
其实谢映之说过,他可以小酌,但不能滥饮。只是后来观察,某人毫无自律,一旦酒虫子上头,根本把不住嘴,所以才干脆不让他喝。
这酒坛子只有巴掌大。萧暥本来想夸魏西陵终于善解人意了一回,结果变成了:至于这么抠门吗?
要么干脆别投喂,给喂不管饱就过份了,这不是钓狐狸吗?
但看在他千里送鸿毛的诚意上,萧暥表示不跟他计较,本帅还是勉为其难地收下吧。
只是,舍不得喝。
一直当宝贝似的藏着。
他很会藏东西,连云越都不知道。谢映之怎么知道的?
这回还是罕见的白葡萄酒,谢映之也很懂雅趣,让云越取来一个玲珑的水晶杯。
灯光下,浅金色的酒液徐徐注入剔透的水晶杯中,颇为赏心悦目。
伴随着馥郁的酒香,萧暥又是心疼,又是心痒难耐地吸了吸鼻子:香!
随后他满眼惊羡地看着谢映之优雅地俯首,浅啜了一口。
萧暥的喉结意味明显地动了下,一双清妙的眼眸目不转睛地盯着谢映之的唇。
那薄透柔美的唇沾上醉人的酒液,如一夜春雨后,温软的落花沾湿了雨露,烛火萤萤,华光潋滟。
葡萄酒甘醇的酒香漫溢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