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咳一声遮掩,心底捏一把汗,故作镇定的梳妆用膳。
身上衣衫完整,身下亦无撕裂之痛,除了依然有些无力,其余一切如常。
看来昨夜陆景幽终究没做什么,只不过
陆嘉念瞄了一眼桌上的手帕,正是昨夜用过的,还残余着点点水渍。
她呼吸一滞,狠狠被清汤呛到了。
屋外阳光温熙,院子里百花盛放,一道颀长清瘦的身影穿梭其间,漫不经心地给花浇水。
陆景幽当着她的面,若无其事地轻抚盛放的牡丹,抖落花瓣水珠,抬眸朝她勾起唇角。
这什么意思?
陆嘉念愣怔片刻,忆起昨夜之事后,渐渐有些明白,又羞又恼地瞪了他一眼,赌气般继续用膳。
她愈发看那条手帕不顺眼,干脆把头埋下去,好似膳食美味到让她不能分神。
这种东西,昨夜就应该彻底销毁,她不信陆景幽思虑不到这个。
故意的,他故意的!
陆嘉念使劲扒拉着米饭,筷子扣得细瓷小碗“砰砰”响动,听得陆景幽笑意更深了。
二人默默僵持不下,崔嬷嬷忽然从殿外跑进来,鬓边白发都凌乱了,慌了神般跪下请罪,焦急道:
“殿下快收拾一下,陛下马上要召见您!”
“好端端的,父皇见我作甚?”
陆嘉念咬着筷子侧首,浑不在意地咽下食物,不解地凝眉发问。
许久以来,她与父皇多有不快,见了面就父女不睦,甚至到了争吵不休的地步。
上回得知父皇利用她和亲后,这点本就不深厚的亲情,彻底破碎不堪,她与父皇都默契地互不相见。
如今除非有大事,否则父皇根本不会在她身上浪费心神。
“殿下还记得,前段时日有意招为驸马的陆公子吗?”
崔嬷嬷愁容满面,皱纹又多了好几条,捶胸顿足道:
“分明殿下都回绝了,他竟是求到了陛下面前,还说可以用南越十四州做聘礼,陛下看样子是松口了。”
“什么?”
陆嘉念手中的筷子落地,诧异地站起了身。
南越十四州,那是大梁与宁国交界之地,不仅地势险要,还十分富饶,只不过多年地界划分不清,一直被宁国强行霸占。
若能收回此地,每年赋税能多不少,还占据要紧关卡,宁国多有忌惮,就不会轻易出兵了。
前几年父皇就有意攻打,奈何权利分散,体力不支,一直拖到了现在。
但是陆言清一族扎根越州多年,想必对边境之事了解不少,同宁国人亦有关系,若是他们愿意出手,那还真不好说。
只要能解决宁国大患,把她嫁给他国国君,与嫁给宗族子弟,有什么区别呢?
陆嘉念嘲讽地笑出了声,跌坐在椅子上。
父皇不是嫁女儿,是卖女儿啊。
“殿下,快去吧!”崔嬷嬷不忍地催促道。
话音刚落,“哗啦”一声脆响从院子里传来。
陆景幽打翻了陶瓷花盆,碎瓷片散落满地,有的留在掌心,划破了他的皮肉。
他身形微颤,鲜血顺着手掌流淌而下,滴在零落尘泥的牡丹花瓣上。
作者有话说:
陆狗:皇姐,听我说谢谢你,吃饱了再发疯(假笑)
这次真的是强取豪夺倒计时了,我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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