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高秀秀,不能对她太过冷淡,不能对她的要求拒绝太多,说白了,婚事的砝码,更重的还在高秀秀身上。所以魏潭没有再挣开高秀秀的手,反而反手回握高秀秀。
秀秀满心爱情的甜蜜,在吴老师从卧室出来后,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浓度。
吴老师对魏潭打趣:“下次来家,你可要改口了。你也知道,你高叔有意调回省城。”
魏潭闻言点点头。高昊这一遭,着实把准了高层的脉,他在县里大刀阔斧进行机构改革甩掉政府财政包袱的举措,通过众多笔杆子的渲染,作为改革的亮点,获得市、省的表彰。据说现在已经当成先进典型报到了最高的地方。
魏潭作为笔杆子里的骨干人物,全程参与了材料的起草、报送。作为高昊的准女婿,他甚至一路跟着高昊办了不少请托的私事儿。比如陪高昊一起到市里、省里请托、送礼。
其实,他比吴老师跟早知道高昊的动向。
高昊可能要从县处级提拔成副厅级,到省里的某个厅担任副厅长。高昊对魏潭许诺,等他回省里的时候,要把魏潭也带到省厅任职。
魏潭当然想到省里!县里当到一把手,也不过是个县处级,而在省厅,内设处室的处长,就是县处级。
平台高,升得快。
他虽然相信高昊不会卸磨杀驴,但毕竟心里不踏实。——跟着提拔的领导提拔,并不是秘书的“特权”,是他身为女婿,才能有的“特权”。
婚事一天不定,他一天不能安心。
吴老师对小情侣说:“你爸爸想等回了省城,就让你们俩结婚,也免得刚刚新婚便两地分居。但我想着,哪怕回不了省城,今年年底前你们也把婚事办了,毕竟年纪都不小了。”
乍一听结婚的事,即便之前心里想象了多少遍,魏潭和高秀秀依旧激动不已,两人脸上,都红彤彤的。
高昊出来,见着此副景象,也乐呵呵调侃他们。
只有沙发上的高芳芳狂翻白眼,阴阳怪气鼓掌:“真好,相亲相爱一家人,我是外人呗。”
正当高昊又板起脸,想训她两句时门铃响了。
“贺哥!一定是贺哥!”高芳芳从沙发上弹起来,一溜烟去开门。
门外站了个五短身材的小胖子,左手提着一网兜螃蟹,又手提了两瓶茅台酒。
高芳芳像德胜将军一样吧沈贺领进屋。穷光蛋长得好有什么用,男朋友有钱才是硬道理!
“小沈,大晚上你怎么有空来。”吴老师接过沈贺手里的东西。
沈贺笑哈哈的,一点儿也没有魏潭进门时的拘谨,随意坐下,边翻看高芳芳刚刚扔在沙发上织了一半的毛衣,边抬头对忙着给他倒水的吴老师说:“我爸妈让我过来,给叔叔阿姨送一些节礼,毛脚女婿不能不懂礼数。”
“你这孩子,”吴老师把水递到沈贺手里,跟他说:“你先坐一会儿,有人前几天刚从新疆给我们捎了几个哈密瓜,你拿回去给你爸妈尝尝鲜。”
沈贺似乎对此很熟稔,他不但没有推辞,反而说:“好啊,姨,你说得我现在都想尝尝了。”
高昊听了,跟他说:“你还吃呢,我看你又重了。”
“高叔。”沈贺作出一副苦相:“我从小到大,啥时候轻过啊。”
高芳芳朝高秀秀得意得昂昂下巴,看见没,什么才叫一家人,贺哥跟我们才是一家人。
她有看向魏潭,毫不掩饰眼神里的嫌弃和鄙视,你,靠我们家提携的,还差得远呢!
魏潭垂下眼。
高家两个女儿,两个女婿,自己和另一个从天然上差得太远了。要想在高家分量更重,在高昊眼里分量更重,成为他不可取代的女婿,单靠伏低做小,仔细谨慎,怕是不能。
中秋夜(下)
◎中秋夜(下)◎
沈贺送完礼, 略坐一坐,没有吃饭,带着吴老师给他爸妈捎去的东西回家去。高芳芳把沈贺送出门, 再进屋时,嘴角连带着身后的小尾巴都
高高翘起来,直到吃饭, 都嘚啵嘚啵说个不停。
高芳芳说到兴头上, 揭人专揭短, 问魏潭:“你们要结婚, 准备在哪儿办?你家准备给我姐多少彩礼?”
高秀秀闻言,脸色不太好看。
吴老师刚想出言制止高芳芳“胡言乱语”, 高昊却轻轻摇了摇头,不让她说话。越到谈婚论嫁, 越容易显露出一个人的本性。多少人家先前谈的好好的,临了临了, 谈婚论嫁的时候谈崩了。
他倒要看看魏潭什么表现, 能拿出多少诚意。魏潭现在只是“准女婿”,随时可以变成“前女婿”。
一时间,饭桌上气氛变得格外微妙。
魏潭脸色不变,依旧笑着的。“齐大非偶”,能够跨阶层娶贵女的男人,心理素质、脸皮、对自己的狠劲儿,总有一项是一流的, 魏潭三项都出类拔萃。
他脸上挂着笑,语气不疾不徐, 看似和高芳芳, 实际上话却是对着高昊和吴老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