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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隐晦地看过来,连柳氏也露出了难言的表情。
花锦这才猛地想起来,她还是沈昭明媒正娶的正妻呢,这时候急着走,就像是在给人甩脸子看。
有时候,太识相也是一种错了。
让她走
太医为沈昭把完脉, 总算松了口气,他露出了一丝宽慰的笑容,与花锦禀报过, 就急着回宫向陛下交差了。
花锦寥寥听韩嘉鸿说过几句,应该是太子的人耐不住了, 想要趁死囚面圣前杀了他,让那些秘密被扼死,但死士趁夜潜入宗人寺, 伤到了沈昭。
死囚根本就不在宗人寺, 他们都被骗了。
韩嘉鸿赶去时, 将死士斩于剑下,为沈昭包扎的时候,韩嘉鸿扫了一眼死士们的面容, 他常年征战,对人的面颊有了过目不忘的本领, 所以轻而易举在里面拎出了老熟人。
沈逸麾下的心腹, 在刺杀燕王殿下未果后, 惨死宗人寺。
韩嘉鸿与花锦说完后, 莫名没了继续说的勇气,沈昭昏倒前, 与安公公嘱托了些话,他离得不远,听进去了。
天家人有个三妻四妾都是正常, 韩嘉鸿未出征前, 家中已经为他挑选了好几个良妾, 但他听着沈昭的话,莫名想起花锦的性情大变, 难言的情绪滋生,让他又自作主张找了花锦一次。
韩嘉鸿只字不提柳氏,只不过眼神一直闪躲,花锦谢过他与自己说这些,韩嘉鸿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你爱燕王殿下吗?”
花锦思索片刻,没敢轻易回答韩嘉鸿的问题,她怕韩嘉鸿对她有什么不该有的感情,若她答了不爱,这个莽夫真不一定能做出什事来,可让她违心说爱,她也说不出口。
韩嘉鸿问完就知不妥,他一紧张就忍不住挠头:“怪我,口无遮拦。”
花锦已经不再想听关于沈昭的事,起身想走,韩嘉鸿忽然拽住了她的衣袖。
花锦回头,只见韩嘉鸿涨红的脸,他支吾片刻,又是道歉又是保证,最后才说:“你若有事为难,知敬在此立誓,只要你找知敬,不管什么忙知敬都帮,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善终。”
花锦本想谢绝,但她忽然想起离京的事宜,心中一动:“什么忙都帮?我与小将军不过几面之缘,小将军又何必立这么重的誓。”
韩嘉鸿耳尖都红了:“你所说的几面之缘,于我而言意义非凡。我并非轻诺之人,你信我。”
花锦:“那就多谢小将军了。”
韩嘉鸿这几日听惯了花锦的拒绝,突然见她应下,怔了怔,想笑,又怕花锦误会。
他那日几次三番想提起柳氏,但发现花锦情绪没有被影响,便没有多此一举。
如今花锦正坐在沈昭房中,与柳氏对望,杨嬷嬷也立在房中,她是皇后打发回来的人,今日房中的事都要禀给皇后。
安公公端了药进来,想递给花锦,让她为沈昭换药,但花锦瞥了眼沈昭榻下被血浸湿的白布,还是没上手。
她不动,这房中就没人敢动了。
花锦瞧了眼闭目养神的沈昭,又瞧了瞧跪在不远处垂眸温顺的柳氏。
花锦:“你,过来。”
柳氏一颤,安公公也暗道不好,正妻要给小妾一个下马威了,安公公脸皱成一团,觉得今日这场腥风血雨躲不过了。
柳氏也哆嗦着,不知要怎么做,她上一世是沈昭带回来的,沈昭为她打点好了一切,她只要坐拥宠爱与权势就好,这一世她与沈昭尚未情浓,没人庇护她,脾气都收敛了三分。
换上一世,柳氏哪会这么老实的给花锦跪呢?
花锦也唏嘘着,她没打算得罪这帮天家人与天家人的妻妾,所以柔声道:“你为殿下换药吧。”
花锦说完就起身了:“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我再来。”
柳氏没想到花锦这么大度,她跪在地上还没缓过劲来。入燕王府前,主子告诉她,燕王妃可能不太好惹,但只要能牢牢攥住燕王殿下的偏宠就够了。
柳氏娇媚,为主子做事前就有蛊惑人心的本事,凭着容色骗过不少人,入府前,她只稍稍忐忑了一下,见花锦这么多日不露面,以为是个有手段的正妻,如今一瞧,那些担忧都显得可笑了。
柳氏又瞧了眼榻上的燕王殿下,他是醒着的,但也没有出声挽留。
待花锦走后,沈昭才徐徐睁开眼,见柳氏要上前,他寒声阻止:“你也退下罢。”
花锦走出去没两步,杨嬷嬷就追了上来,她教导花锦:“皇后娘娘说,您是燕王殿下的正妻,当有正妻的风范与手腕。”
花锦挑眉:“是我的风范不好吗?”
杨嬷嬷:“好的过头了。”
花锦没想到此生也能有与杨嬷嬷平和说话的机会,她奉皇后的命而来,皇后掌控沈昭的人生太久了,所以察觉沈昭已经挣开枷锁,她开始怕了。
她对沈昭府中的人了如指掌,如今柳氏不声不响的被带回来,已经越过了皇后的防线。
花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