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的九族都被诛完了。
花锦连忙掀开帘子,添云怕她摔下去,急着来拉她,花锦忙与车夫说:“调头,我们回去。”
马车停了一阵子,暗卫跪在车下:“王妃,殿下交代过,午前要离开蔚云州。”
花锦也迟疑了一瞬,但她还是说:“回去,就现在。”
蔚云州瘟疫一事,陛下前后派去两位官员,都染上了疫病,死在了城中。
就在蔚云州也要乱起来的时候,太子殿下遣来一位神医,调了一种香,熏香治疗,总算压制住了瘟疫,当时陛下正为五皇子造反的事头疼,沈焰的举动狠狠宽慰了陛下的心。
怪不得城中如此安静,原来人人都害怕踏出家门。
花锦几乎是跑回安文元府上的,她气喘吁吁地推开房门,但婢女说沈昭已经去了安文元的院里,花锦又忙折返。
若是安文元借机让沈昭染上疫病,神医是太子的人,知道解法也不可能告诉沈昭,沈昭必死无疑。
花锦又跑了一段路,她推开安文元见客的房门,沈昭正与他面对面坐着,花锦见安文元正端着酒杯,要递给沈昭,安文元被她开门的动静吓了一跳,手抖了一下,眼里闪过一瞬惊慌。
沈昭没想到她还会回来,起身刚想问她,花锦就忙问他:“你喝了?”
沈昭蹙眉:“什么?”
花锦跑地气喘吁吁,她捶了捶胸口,安文元面部阴沉了一瞬,也起身,捏着杯子走了过来:“王妃怎么了?”
沈昭见安文元直冲着花锦走过来,他直接将花锦拦腰抱了起来:“她身子不适,我夜里再来。”
安文元忙应下。
安文元是受了太子的命令,若是沈昭来了就走,便放沈昭离开,若沈昭死缠烂打,硬要一个真相,他就想方设法让沈昭染上疫病。
方才的酒杯,是从疫病死去的人房中找出来的,安文元鼓足了勇气才敢碰,待二人走了,安文元忙去净手,出了满头冷汗。
沈昭抱着花锦回了房,他将人放下,花锦终于喘上了一口气:“我们得快些离开了,此局你输定了。”
沈昭蹙眉:“为何要回来?”
花锦:“你不要命了?就算回去,城中疫病的事败落,也不过是挨一顿罚,你留在这儿必死无疑。”
沈昭:“疫病?你怎么知道?”
沈昭突然又想起许多从前被他遗忘的细节:“你好像知道许多事,从未去过姑母府中,却清楚府中布局,还有沈逸,你好像比我更了解他。”
见花锦又要闪躲,沈昭眉心锁的更紧,他越想越多,那些他下意识忽略的细节:“为什么,你能未卜先知,窈窈?”
走
花锦没法回答沈昭的问题, 她敛眸,沉思片刻才说:“最迟今夜,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沈昭:“若是疫病, 也还有救。”
听他这么说,花锦莫名想起来清熙从前跟她说过的青州灾患。
花锦不想让沈昭做丧心病狂的事情, 所以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救?你从来这里之前,疫病就已经肆虐了,你拿什么救?”
沈昭:“回京也要一段时日, 局面只会更乱, 总归都是死局, 为何不试试?”
花锦记得上一世那个来的新任官员回京没多久,疫病的消息就传回了京,前后能有几日的功夫?
染了病的人走投无路, 除了掀起叛乱,没有别的选择。
花锦:“可是若城中暴动, 你又有几分的把握能活着回到京城?”
二人谁都不肯退让, 僵持不下, 是添云敲门进来, 场面才缓和了许多。
添云小心翼翼地问:“王妃,奴婢遣人将信送往了徐州, 但来回最快也要三日,咱还走吗?”
花锦抬眸看向沈昭:“三日,最迟三日, 如果没有回信, 你就跟我走。”
沈昭迟疑片刻, 也没问信是什么,他点头应下。
到了夜里, 安文元的仆从来请沈昭,安文元得了命令,不敢耽搁,但他也没胆子再去拿酒杯,干脆劝道:“殿下何必揪住咱不放?早些回京罢。”
沈昭:“疫病的事败落,你以为你有几颗脑袋够抵罪?”
安文元倒是不意外沈昭查出疫病的事,他知天家人没有傻子,所以直言:“听说殿下身子不好,千里迢迢来一回,辛苦了,但这不是蔚云州第一回 有疫病,等殿下走了,这病自然就没了。”
安文元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奸诈,他有恃无恐,脸上又挂着虚假的笑容:“走罢,殿下。”
沈昭:“你不怕本王杀了你吗?”
安文元:“这话,下官听的太多了。每一处有每一处存活的方式,殿下是京中贵人,往年去赈的地儿就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可这儿,太远了。”
安文元不想真的得罪了沈昭,太子的意思是将人赶走,再快马加鞭,添油加醋地传回疫病的事,沈昭一走,就将得了疫病的人烧死,再遣人清洗街道,烧香洒药,这病很快就能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