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第三个贾大师……
下一回她未必就有这么走运,遇到一个并不想同她生死搏斗的人了。
顾甚微想着,朝着身侧的吴江同魏长命看了过去。
魏长命的衣襟破了七处,看上去血淋淋的,不过他虽然狼狈但却并没有落下风。
倒是同那螳螂镰刀男作战的吴江,这会儿瞧着十分的危机。吴江虽然出生将门,但是行军打仗的将军同她还有魏长命这种江湖杀手还是大有区别。
吴江领军作战强,可单论武功却是远不到天字号的水平。
他同马红英的功夫水平差不离的,放在战场上那也是刚猛好手,可是在这种单打独斗当中却是有些不够看了。
顾甚微想着,冲着那螳螂男抬起了左手,一只小巧的弩箭猛的射了出去,直接钉在了那人握在镰刀的右手手背之上,这弩箭威力不小,那螳螂男呼痛一声血如泉涌。
他愤怒的一回头,却是瞧着第二支弩箭已经到了近前。
那螳螂男奋力闪躲,这一下子便露出了极大的破绽,已经杀红了眼的吴江终于等到这个机会提着大刀猛地朝着那螳螂男砍了过去。
温热的鲜血猛的喷溅了出来,溅了吴江一脸的血。
待那螳螂男的尸体倒在了地上,吴江这才僵硬的站直了身子,冲着顾甚微笑了笑。
“顾亲事,吴推官,你们先走一步,我立马就跟来……”
顾甚微听着魏长命中气十足的声音,没有迟疑一个提气朝着书房行去。魏长命不在,但是吴江也是宫中常客,对这里头的地形十分的熟悉。
越是往里头走,血腥味越是浓重。
整个宫中一片死寂,仿佛这里就像是一座坟场一般。
随处可见的鲜血,挂在拐角处的尸体,处处都可以看出来这里之前进行了一场大战……
顾甚微微微蹙了蹙眉头,她突然想起了被枣红马的驮走的韩时宴,如今宫中大乱,他同长观是率先一步进了宫中,还是已经离开去搬救兵去了。
还有齐王起事怎么就这般巧合,恰好赶在了他们回城这一日?
宫中这般模样,该不会是他们已经晚了一步,官家的书房如今是等着他们闯入的大瓮,早早的就设下了陷阱!
为何宫中没有应对,张春庭呢?张春庭同李三思这个时候都没有出现,该不会是当真失踪了吧?
顾甚微脑海中闪过许多疑问,就这样一路飞奔到了那御书房前。
冲进书房
顾甚微停住了脚步,她低头看向了自己脚上的靴子,鞋底被血水沁湿了,白色的鞋底变得猩红猩红。
御书房殿前的空地上,横七竖八的摆着尸体,身后的吴江的打嗝声一直都没有停止过。
顾甚微缓缓抬起头来,进门的台阶两侧站着整整齐齐的两列带甲兵卒,站在最前头的人手中拿着大盾,第二排第三排的拿着长弓,再往后去只能瞧见那林立长矛之上飘着的红英。
在这群杀气腾腾的甲士中间,站着一个穿着皇城司红袍的中年男子。
他木着一张脸,留着短短的山羊须,整个人显得格外的严肃。那火红的衣袍袖口与领口都绣着金色的花纹,这是皇城使的衣袍,顾甚微曾经看张春庭穿过。
“真没有想到贾老会放你过来,江湖草莽果真不懂什么叫做忠义。”
顾甚微将视线落在了那人手腕上缠着的透明线上,嘲讽地挑了挑眉,“叛徒哪里来的脸谈忠义?”
多好的软甲啊,被拆成了一团线,这姓翟的叛徒当真是暴殄天物。朱鹮那里得不到,眼前这位皇城司内鬼身上不是有么?
翟狄神色并没有任何的改变,他摇了摇头,“良禽折木而栖,翟某从来效忠的都是齐王,何来叛徒之说呢?”
“皇帝畏首畏尾,大雍沉疴难愈,我不过是想要自己的国家变得更好罢了。齐王胸怀宽广,有贤德之才,且并没有什么重文轻武的想法。”
“待他登基之后,像你我这样的武夫便有了建功立业的机会。你又何必执拗呢?”
顾甚微听着这话,顿时笑了出声。
她越过翟狄朝着那敞开门的御书房看了过去,那屋中满满当当的都是人。穿着龙袍的皇帝坐在宽大的椅子上正朝着这边看过来,他看上去格外的冷静自持,仿佛这一场宫变同他并没有多大的关系一般。
在他的身前,站着两个穿着皇城司红袍的人,他们的胸膛一起一伏的,身上脸上都是血。
左边那人看上去有些年纪了,握着长鞭的手血肉模糊,应该是皇城司中资历最老的那一位亲从官关镜,当时荆厉提到他的时候说过,他很擅长打陀螺。
官家经常将御史们的名字刻在陀螺上,然后看着关镜不停地抽。
右边那一位则是年轻面孔,他身上好几个血窟窿,重重地喘着粗气,看人的眼睛已经失去了焦距,感觉随时都会倒下来。应该是那位太后家族所出的亲从官李仲云。
除了他们二人护着官家之外,屋子里其他的人乌泱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