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你这一脉的徒子徒孙罢了。”
道人道:“那么,就只好拭目以待了。”
“羲皇,要不要再赌一赌?”
青衫男子冷笑不答,黑袍道人大笑离去。
这伏羲方才啧了一下,道:“越大越不好坑了,说到现在,都不曾说过自己的境界和修为该如何,现在南极长生怕是已觉得你是有御的手段了,以此为基础对你出手,而你又不会吞噬人间气运成就自身,这反倒是成了一个死局啊。”
齐无惑离开这个时代磅礴无比的人道气运,就不可能拦住御的力量。
若是想要和南极为敌,就必须要吞此人间。
但是若是吞此人间,而成就自我之道,那就不再是齐无惑了。
几如死局。
而唯一的生机所在,却是要这道人铸剑人世间,然而这等事情,岂是三言两句就可以做到的?
伏羲慨叹。
觉得此人行路艰难。
不由道:“齐无惑小子,而今已过十余年,你说,何时可以铸出剑胎?”
那黑袍微晃的道人脚步微顿,道:“我也不知。”
旋即笑道:“十七年后,再观之。”
伏羲无言。
齐无惑讲道十余日,都是在讲述原本《道经》后面的部分,闻讯而来的人越来越多,甚至于有居住在极遥远之处的人,为了能够听闻讲道,不远千里迢迢地过来,就只是希望能够听闻他讲述道法,皆是听得如痴如醉。
但是每每沉浸于其中,已感觉到了无上玄妙之门在自己面前展开的时候。
这个道人便会停下来,不再讲述,令人懊悔无穷,心中遗憾。
如是者,他们心中自然有余韵不绝的感觉,意犹未尽,于是自然而然地开始彼此地谈论自己的领悟,交流自己的想法,又为了能够表现得好些,或许这位道人夫子就会主动开口,点拨于我,故而就只在这稷门之下。
青衫男子伫立于最高处,盘膝坐于红尘之上,见云气缭绕。
见那稷门之下,九座石碑的地方。
身穿黑袍的道人坐在九座石碑之前,神色平和。
在他的周围,无数的人们盘膝而坐,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皆是神色认真,彼此谈论于大道之学说,交谈彼此的感悟,渐渐臻至于极端忘我之情况,时而皱眉思索,时而抚掌叹息,时而恍然大悟。
人道气运逐渐升腾,虽然尚且不曾彻底大成,可如此之蔚然壮阔,已可窥见些许。
青衫男子抚掌而叹息道:“汝已在铸剑了吗?”
而今如此。
一十七年后,又该如何?!
又是怎样的一番壮阔气象。
他不由慨叹,却在此刻,隐有所感,隐有所察,目光垂落,看向那九座石碑之下的道人,其体内,一缕流转的气息逸散出来。
伏羲眼底惊愕——
境界,突破了?!
齐无惑突破,且问,何日可九鼎归一?!
在伏羲的眼中,为众人所包围的那个道人气息逐渐变化,自原本的雄浑暴烈,逐渐变的醇厚而平和,变得如水一般,这等分明没有掠夺外物,却可以让自身的境界有所变化的状态,是伏羲所陌生的。
大道之行,唯有横掠苍生万物,以补益我身,如是方可。
可怎会有如眼前这道人一般的蜕变。
未取分毫,反予万物。
他深深注视着眼前的画面,旋即却察觉到了些微的不同之处,微微皱眉,视线瞬间落下在齐无惑的身上,眼底稍有些微诧异之色,道:“这是……”
齐无惑体内,人之炁流转,终于突破了原本的关隘。
不再局限于如司法大天尊仪轨而来的【天之炁】一般的大成状态,在这讲道说法,传法门于苍生的诸事之后,终于突破了这一层境界,已经臻至于圆满无上之境。
而后,这等明明已经臻至圆满之境的人之炁,竟然缓缓蛰伏下来。
五方五炁未曾聚合,未曾彼此连携,流转不断,已臻至于最高的五气朝元之境,反而倒是变得微弱起来,似乎和这道人彻底相合。
而在外面,伏羲眼中所见和他神魂感应的,却是相悖的事件。
这道人分明突破了。
这一点,不需要任何的质疑。
但是以常规的修行判定来看,这个道人的境界,却反倒是降低了。
那原本地仙境巅峰的气息朝着下面滑落下来,最终滑落了一个层次方才止住了,青衫男子注视着这一切,若有所思。
“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
“是如此。”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那位黑袍道人再度讲法,再度往更深层次去讲述。
但是他讲道月余,每一次都只是讲述到了那個地方,就会停滞下来,再不复继续推进,众人心中自有遗憾,有意犹未尽之感,不得自这道人处得来接下来的部分,只好反求诸己,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