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向这里移动。
不妙!魏瑄心道,他是在传递信号给楼外的明华宗弟子和信徒们,他刚才可和那些暴徒苦战过的,那就是一群不要命的疯子!
他一念没有转过,萧暥已经当机立断挽弓搭箭,几乎都不见他瞄准,嗖嗖嗖三箭紧跟着离弦而出,随即望楼的灯光一盏接着一盏,全熄了。
看到所有人都震愕了,这么远的距离,这么暗的光线,竟然箭无虚发,命中所有信号灯!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张缉脸色僵硬,“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一箭之威下,包围着他们的明华宗弟子一时间也不敢上前。
而望楼下外围的明华宗弟子和信徒因为失去了调度,顿时乱了阵脚。
这些人毕竟是乌合之众,一旦失去指挥就成了一团乱麻,相互簇拥在一起。
云越见状,乘机率领手下锐士,终于破开了一条血路,杀上了桥来。
其实萧暥刚才勉力拉弓,已经耗去了他余下不多的力气,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一用劲,血液流速加快,这些枝蔓吸收血气的速度也加快了,他只觉体内火燎的刺痛愈烈,胸中血气翻涌,忽然眼前一阵晕眩,他赶紧拔剑勉力站住,却已不禁一口鲜血涌出,心口剧痛难忍。
没料到这很久没有发病,一发病竟然来是如此之猛,他的身形如风中飘零之叶微微颤抖,温热的血如同融化的玛瑙不断从口中涌出。
他脑子里浑浑噩噩地想,糟糕了,怎么在这个节骨眼。
就在这时,张缉看准时机,忽然头往后一仰狠狠撞向北宫浔,北宫浔猝不及防被撞得眼冒金星,嗷了声本能地松手就去摸脑门。
张缉随即回身一转,他的那只假手忽然炸开,无数淬毒的暗镖就向萧暥射去。
这一幕发生地太突然,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魏瑄一个纵身飞扑上去,将萧暥掩在身下,只觉得背后的毒镖嗖嗖密集如雨点般飞过。
张缉趁乱拔腿就跑,可他还没来得及跑进周围的明华宗弟子的阵营里,忽然迎面飞来了一道寒光四射的利剑,当空落下,就将他刺了个对穿。
张缉只觉得胸中一凉,愕然望向远处那利剑飞来的方向。
就在他垂死的视野里,只见云越一马当先,浑身浴血,满脸肃杀,他身后跟着数十名锐士如同修罗界归来的战魂。
明华宗的信徒可能完全不能理解军中将士对主帅的那种信任和不顾生死。他们看到萧暥时,个个枉顾生死,锐不可当,如同一把利剑切开了黑压压的明华宗弟子。
利剑劈砍开包围着他们的明华宗弟子,战马踏过张缉倒地后抽搐的身躯。
云越焦急地翻身下马,“主公!”
他刚想去查看萧暥的伤势,才刚伸出手,忽然一愕,变成了一声冷喝,“你在做什么?!”
从他那个角度看去,魏瑄正覆在萧暥身上,一手揽腰,一手托着那苍白的脸颊,然后他俯下身,低头朝那染血后变得殷红鲜润的唇贴了上去。
亲了?云越脑子里猛地一空。
他三两步上前,一把将那小子从萧暥身上揪了下来。
都什么时候了,这小子还在乘机占便宜?还学会乘人之危了?!
先前魏瑄舍生忘死地要进入撷芳阁,云越还是颇为感动,没料到,他心眼还挺多啊?如此居心不轨?
魏瑄被他拎了起来,一时有点懵,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像是知道自己犯了错误低下头去。
见他的唇边有血,云越顿时明白了,这便宜似乎还占得不小!
可是主公都这样了,他居然还亲得下去?这小子满脑子都是什么念头?
云越觉得胸口憋着一股莫名的火气,不过这会儿也没工夫教训那小子,他赶紧就去扶萧暥。
萧暥刚才吐血如崩,整个人的意识还混混沌沌,只记得毒镖射来时小魏瑄将他扑倒挡在了他身上,他当时眼前一黑,血不断地从口中涌出,接着……魏瑄好像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他抹了把唇上的血迹,习惯性道,“云越,我没事,扶我起来。”
然后他四下一看,忽然问,“晋王呢?”
这孩子刚才替他挡了一下,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云越一扫,果然,人不见了。难道心虚跑了?
但四周那么多明华宗弟子包围着,他能跑去哪里?
魏瑄的身形快如鬼魅,三下两下就闪出了包围圈,进了撷芳阁。
此时,撷芳阁里谢映之的箫声和贺紫湄的琴声交缠在一起,此消彼长,而下面的人傀和宾客们就像是提线的木偶一般。忽而相互砍杀,忽而又一脸懵地停手。
还有半个时辰就是丑时了,不能这样拖下去,贺紫湄正心中焦虑,忽然听到大厅有人进来。
“张缉,怎么磨蹭那么久?”她愠怒道。
进来的是一个孤零零的少年,面色沉冷,身形清寒。
她心中猛一沉,这少年是谁?难道张缉他们出事了?
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