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好像没有什么问题,但又好像有哪里不同了。”
上一回分别的时候,还是生死离别,爱意最长的时候。
明明相隔的时间并不长,可是她却觉得自己好似过了一辈子,长到再见汴京的故人旧事,都觉得十分陌生了。
马红英没有办法对着顾甚微描述这样的心情,因为她也说不清。
她不知道是她走得远了,吴江还停留在那个乱石阵里,还是吴江走得远了,她却回不来了。
顾甚微瞧着马红英思索的样子,并没有打断她。
一直到她再端起酒碗碰杯时,顾甚微这才开口说道,“你最后弄明白了吗?乱石阵的事情。”
马红英挟持的官家只不过是个替身,替身回答的问题,自然也是做不得数的。
当年乱石阵下达命令拿他们换国玺的人,是不是官家,这个问题马红英想知道,她也想知道。
“这个世上,大约只有你能同我感同身受。我家中的人,都不想我继续追问下去了。昨夜回去,我阿娘抱着我哭了一宿,连带着她养的狗,都对着月亮呜咽。”
“不光是这样,还有我的姐妹们,姐夫妹夫……”
马红英说到这里,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我差点以为自己又死了一回,隔壁住着的人家险些连夜起床来找灵堂吊唁。”
她说着,话锋一转,抬眸对视上了顾甚微那双坚毅的眼睛。
“不过那一刻我突然想通了。”
马红英说着,底气渐长,目光亦是愈发的豁达起来。
“张大人是个很好的人,他在官家面前说我被救之后,是他安排我去做了卧底。这回齐王谋逆,我也算是立了大功。这般一来,我活下来来,却是没有返回战场,没有返回汴京,这件事就无须被追问了。”
“你立功的愿望是要给你阿爹洗清冤屈。”
“我原本是想要向官家问个究竟,今日早朝之后,我在御书房里再次见了官家。”
顾甚微认真的听着马红英的话,每个人要走的路不同,每个人遇到事情的选择也不同。
马红英不管怎么选,都是她自己做出的决定。
马红英摇了摇头,“我没有问那个问题。问了又如何呢?就算是,我们马家人也做不出弑君谋逆这种事情来,我的父亲也还会一如既往守护着大雍,永远扎根在边疆。”
“直到他战死沙场,或者是垂垂老矣无法再提起刀枪的那一日。”
“不管得到什么答案,那些死去的兄弟们也不会再活过来,我也没有办法再拿着那对大锤站在战场上了。”
马红英说着,目光愈发的坚定,“我想,死在战场上的我的同袍们,也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
“我们本来就是为了大雍而战,为了百姓的安宁而战的。”
“哎呀”,马红英说着,眼眶有些泛红,她笑了笑,又冲着顾甚微道,“我小时候,我阿爹便总是同我说这些,我那时候年纪小气性大,总觉得老头子愚忠古板,成日里大局大局。”
“我那时候可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说着同父辈一样的话,做出从前在我看来十分懦弱的抉择。”
“在今日之前,在我在御书房里见到官家之前,我都没有想到会这样。”
顾甚微静静地听着。
她什么也没有说,她知晓马红英这会儿需要的只是一个聆听的对象罢了。
她恰好有着相似的经历,却又不像吴江还有马红英的家人那般同她那样亲近,是最合适的人。
“我没有问那个我想了日日夜夜,豁出性命都想要问的问题。”
“我替那些兄弟们要了军功,替他们要了更多的恤典。逝者已逝,活人还需要靠这些活着。”
金元宝由来
顾甚微拿起酒壶给马红英倒了一碗酒。
马红英端起一饮而尽,她用衣袖胡乱的擦了擦嘴角的酒渍,冲着顾甚微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来找我应该是有正经事吧?我却先拉着你说了这些,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说起来她同顾甚微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说这些实在是交浅言深。
可是马红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什么,那些藏在心中的话,在见到顾甚微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说了出来。
“是我先问你的,你不过是回答了我的问题”,顾甚微冲着马红英摇了摇头,她朝着窗外看了过去,透过窗棱可以看到明镜巷底下那犹如过江之鲫一般的人头。
这里随处可见推着小车,拿着算盘神采奕奕的姑娘们。
同一镜之隔的芙蓉巷简直像是两个世界。这个时辰,那边的姑娘们怕不是方才起身,等着小丫鬟伺候着梳洗画眉,等待着落日之后的狂欢。
“你日后是打算在这里开武馆么?”
顾甚微想起先前同马红英站在一块儿的王御史夫人,好奇地问道。
马红英一下子来了精神,她顺着顾甚微的视线朝着楼下看去,脸上都是雀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