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同是天文系的马林纳还神秘兮兮的谈起美国政府正预备要制造能用来参与战争的重型车辆,这是一个天大的机会,马林纳对我说他一定要去学习机械工程,第二天他就向校导发起了申请。
在所有人都在为地面上的名利而疯狂的时代里,有谁还会去研究天上那些收益极低的星星?因此在转专业热潮的影响下,我也陷入了动摇彷徨中,那日吃完晚饭后我就离开学校的宿舍在牛津大学几百米外那片农民耕作的田地里散步,我在这田间小路上一边走一边考虑自己该去学个什么样的专业。在苦闷忧虑之际,我深吸一口了田野里的空气,一股悠扬的芬芳如细丝般轻拂鼻尖,那是大地母亲独有的泥土气息,混杂着初生嫩草的清新与玉米田特有的甘甜。我品味着萦绕鼻腔间的玉米香气,这才注意到小路两旁的农田已被郁郁葱葱的玉米苗所覆盖,按照农时这批玉米应该在七月份才能有所收获,但我注意到这些玉米杆上的玉米已经结的十分硕大,出于好奇,我忍不住想要拨开玉米皮瞧瞧里面到底是空的还是真的结出了玉米,左右环顾并没有农民守着这片农田,我便伸出手捏住临近玉米杆上的一个苞,它的触感竟有些湿润滑腻,未等我用力捏压试探虚实,那裹着青绿苞皮的‘玉米’就在我眼前缠绕着旋动起来,很快它就向上顶起变成了一个弯曲的长条,还发出嘶嘶的响声,原来这不是玉米,而是一条通体碧绿的蛇!我吓得立刻缩回了手,幸亏这条绿蛇也没有想要袭击我的想法,它只是吐着血红的信子盘在玉米杆上,即使我惊扰了它,它那两粒黑色的眼睛也没有看向我,它扬起蛇身,蛇头指向南方的天空,像一个坚定的守望者,我意识到这条蛇在观望星空,于是我顺着蛇凝望的方向看去,在南方漆黑的夜空里,有一颗星星正闪烁着血红的光,那是长蛇α星。
那颗向来黯淡的恒星在这个夜晚发出耀眼的红光,就像一颗恶魔的眼珠,而一条蛇盯着长蛇座中的长蛇α星更是给我一种阴冷的联想,于是我也顾不得再考虑选专业的事和散步,带着一种不知名的恐惧急匆匆跑回学校的宿舍,那一晚我也没能安然入睡,满脑子都是那条蛇,以及考虑着长蛇α星作为一颗二等星,为什么会发出那样的光亮,那星光耀眼的程度已经远超过一等星,而且还是不详的血红色。
第二天天刚亮我就离开了宿舍前往图书馆,目的是为了调查长蛇α星在历史上是否有过类似的现象,这是一个科学的时代,人类的迷信和愚昧正在被真知洗涤,摒弃一开始因未知而恐惧的心理后,我便想效仿历史上任何一个探寻真理的学者,试图用科学解释昨晚的奇异星象,或许我可以用我的姓名命名这种星象,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就有些激动,我也是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我这么想在天文学上成就一番事业。
经过整整三天的搜寻,在牛津大学图书馆里我翻出来了数本关于星象记录的学者笔记,记录时间最早可追寻到1560年,但翻阅完这三百四十多年的星象记录,竟没有一条记录是关于长蛇α星异象的,难道我是第一个观测到这种异象的人?第一发现者的可能性让我难耐喜悦之情,保险起见我又借阅了一本《第谷·布拉赫生平及天文表集》,我借此书只因第谷·布拉赫是第一个对长蛇α星表现出兴趣,并用自己的标准将其命名为‘蛇心’的人,如果连第谷都没有观测到这种异象,那么我应该就是第一发现者无误了,在这种期待下我开始阅读这本书。
第谷·布拉赫是天文学上当之无愧的大师,他是最后一位同时是最伟大的一位用肉眼观测天象的天文学家,他对于星象的观测,其精确严密在当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他编纂的星表的数据甚至已经接近了肉眼分办率的极限,第谷的数据为其弟子——大名鼎鼎的开普勒所运用,由此创立了着名的行星运动三大定律,成为如今天文学的基础。但像第谷这样一位天文学领域的泰斗,他的一面映照着科学的光辉,另一面却沉浸在神秘与奇幻的世界,他的一生都着迷于炼金术与占星术,而且对黑魔法的存在深信不疑……
我草草地阅读着,一路翻到这本书的附录才找到长蛇α星的些微信息。想看更多好书就到:wa nben n et
长蛇座α星:视星等为20,是长蛇座中最亮的恒星,这颗恒星的真名
alphard
来源于阿拉伯语的
al-fard
意思是‘孤独的恒星’。第谷·布拉赫称之为r
hydrae,意为‘蛇的心脏’。在神话传说中,长蛇座α星被认为是羽蛇神的居所。
依旧没有长蛇α星异象的记录,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心情,我认定自己的确就是长蛇α星异象的第一发现者,因此我也不再考虑换专业的事,整整四个月的时间我都在初次观察到长蛇α星异象的那片农田里使用望远镜观测着长蛇α星的动态,刚开始的时候我全副武装,用橡皮筋扎紧裤腿和袖管,戴着帽子和围巾,生怕游荡在玉米田里的蛇突然窜出来咬我一口,我这幅奇怪的打扮自然引来农民们的注意,几乎要被当成偷玉米的贼打一顿,我不得不向他们解释:我是天文学者,来这里观